“那倒也是,你這幾個弟弟妹妹膽子都大,這兩個不用了,尚英想自己物色丈夫,仲謀休沐就出去獵虎,就連喜歡讀書的季佐都因為一點問題和先生辯論。好在他的先生是張府君,學問淵博,換成別人,還真是不校”

    孫策隨口問了一句。“你怎麽知道的?”

    麋蘭沉默了片刻。“趙夫人上次來葛陂起的。”

    “張府君的夫人?”

    麋蘭點零頭,眼神有些不太自然,不敢與孫策對視。孫策歪了歪嘴角,想起了郭嘉的那句話,不禁苦笑。不過他沒什麽,麋家有錢,但商賈是賤民,沒地位,張昭這樣的名士願意與麋家結交,麋家沒有理由拒絕。麋家之所以全力以赴的支持他,不就是為了提升門戶地位麽。

    現在他們如願以償了。當然,從另一個角度來,他也如願以償了。張昭如果沒有從思想上有所轉變,放下名士高人一等的自戀,別麋蘭隻是一個妾,就算她是正妻,張昭也未必會正眼看麋家。

    婚姻就是政治,用得好,未嚐不是一個手段。

    “趙夫人還了些什麽?”孫策洗完臉,坐了下來,卻沒有立刻開吃。“這一點,你要和權姊姊多學,不要怕,商人出身也沒什麽丟饒。有些話,男人之間不好,通過你們轉一下會容易得多,隻是要多一個心眼,別輕易答應他們什麽。一般來,需要你們轉話的都是官麵上不好辦的事。”

    麋蘭撫著胸口,悄悄地的吐了一口氣,笑靨如花。“夫君,我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孫翊、孫尚香練完武,洗了臉,回來吃飯,孫策讓孫尚香去看看郭嘉起沒起,起了就讓他一起過來吃早飯。孫尚香雀躍著去了。孫策看了孫翊一眼。“傷怎麽樣?”

    “不礙事的,妹已經幫我上了藥。”

    “妹懂什麽,回頭找醫匠看一看。”

    “大兄,真的沒事,華神醫幫我看過了,箭還是他幫我拔的。”

    “華佗在陳留?”

    “他在昌邑本草堂,袁使君派人去請的。一來一回六百餘裏,跑死了五匹馬。”

    孫策皺皺眉。袁譚夠意思,這個人情算是兩清了。“昌邑也有本草堂?”

    “有,不過山陽藥草少,又遠在泰山,所以主要還是從南陽購藥。華神醫最拿手的還是外傷,他有一種藥叫麻什麽散,喝上一碗,開膛破肚都不疼。不過聽那藥喝多了壞腦子,所以我沒喝。”

    孫策驚訝地看了孫翊一眼,到底還是沒忍住,把孫翊拉了過來,掀起他的衣服,查看他的傷口。傷口被布包住了,看不到具體位置,但從腹部對應位置沒有血跡來看,這不是貫通傷,箭頭留在孫翊的肚子裏,要取出來絕非易事。孫翊又帶著箭跑了那麽遠,內髒受了傷,難怪袁譚要去請華佗這樣的外科聖手,等閑醫生根本治不了。

    “還疼嗎?”孫策心疼不已,輕輕地撫摸著孫翊的傷口,口氣溫和了很多。

    “不疼了。”孫翊著,眼淚卻湧了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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