沮授躬身道:“主公,兵法有雲:十則圍之,五則攻之。麹將軍的兵力是劉備的兩倍左右,取勝是意料之中的事,但傷亡可能不會。再者戰場離涿縣不遠,公孫瓚很可能就在附近,他如果以騎兵突襲,威脅不。若主公能移營而前,為麹將軍掠陣,可保萬全。”

    袁紹微微頜首。他希望麹義部下那些對韓馥心存舊念的人早點死掉,卻不希望麹義的部下一下子損失太大,這會影響全軍士氣,也會讓人疑心他借刀殺人。

    “那就派一萬人增援麹義。”

    簡雍一聽,頓時後悔不迭,連忙道:“車騎,雍雖不才,以為此舉不僅不是萬全,而且大有問題。”

    袁紹揚揚眉,拖長了聲音。“哦?願聞其詳。”

    簡雍吊起了袁紹的興趣,卻不急著回答。他就是要幹擾袁紹的思路,不讓他派兵增援麹義。就算最後阻止不了,也要能拖一會兒算一會兒。“沮公與,你是擔心令郎嗎?假公濟私可不是謀士所當為。”

    沮授大怒。“簡雍,你少在這兒搬弄是非。盟主明察秋毫,不會被你的伎倆所誤。你不就是怕盟主大軍一至,劉備士氣崩潰,大敗而逃嗎?他既不識大勢,與盟主為敵,這就是他的必然下場。你若真心想救他,不如現在回去勸他投降,比在這裏賣弄口舌好。”

    簡雍搖搖頭。“公與所言,雍不敢苟同。董卓已死,子親政,朝中三公皆是黨人,討董聯盟早已煙消雲散,這盟主之稱不宜再用。車騎領冀州,張使君領幽州,漁陽是幽州屬郡,我家府君怎麽能背張使君而向車騎俯首稱臣?你可是陷車騎於不忠不義之地啊。”

    沮授語塞,懊悔不迭。他被簡雍所激,一時口不擇言,被簡雍抓住了話柄。正當他想著怎麽把這個話圓回來的時候,袁紹忽然轉身看向南側。沮授也看了過去,隻見南側幾百步外有騎士飛奔而來,心中不由得一緊。

    難道鄴城出事了?

    沮授顧不上和簡雍閑扯,他們盯著那騎士,看著他來到郭圖的麵前,遞上裝有急件的木海沮授眼尖,一看那木盒,心就拎了起來。這木盒上畫了三道朱砂,這是最緊急的消息才會用的標誌,需要用六百裏加急的速度傳遞。

    沮授和袁紹交換了一個眼神,一起走了過去。他們走到山坡的時候,郭圖剛剛打開木盒,正在看急件,聽到腳步聲,郭圖將那張紙遞了過來,眼神複雜。袁紹看在眼中,覺得很奇怪,他從來沒見郭圖有過這樣的眼神,既有興奮,又有緊張,還有一些痛苦,忍不住問了一句:“公則,出了什麽事?”

    郭圖嚅了嚅嘴,將袁紹拉到一旁,低聲道:“主公,豫州大疫。”

    袁紹愣住了,半晌才反應過來,又驚又喜,嘶聲道:“當真?”

    郭圖偷偷看看遠處的沮授、田豐等人,聲音壓得更低。“主公,這……可不是什麽喜事。”

    袁紹恍然大悟。豫州是他的本州,大疫會死很多人,即使那些人不是支持他的世家,畢竟是他的本州百姓,尤其是汝南、潁川,有不少人和他部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,他如果表現得太興奮,的確不合適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袁紹麵露悲戚,長歎一聲:“此孫策之罪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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