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散開!”關羽一聲暴喝,顧不上追殺張合,橫行兩步,單手揮刀將一名大戟士斬殺。“蹲下,砍馬腿,劈馬腹!”

    “喏!”

    關羽的聲音洪亮,字字入耳,親衛曲的將士聽到他的聲音,頓時有了主心骨,齊聲大喝,按照平時的訓練,不顧眼前紛至踏來的馬蹄,單腿跪地,將盾牌支在地上,架在肩頭,以地麵和身體為支撐,形成一個三角形,同時放平戰刀,平割馬腿,或是豎起戰馬,割劈馬腹。

    戰馬正在衝鋒,速度極快,隻要被刀刃碰上,不管是馬蹄還是馬腹,割傷在所難免。馬蹄肯定能被斷,馬腹可能被割裂,馬腹帶可能被割斷,馬背上的騎士會因為馬鞍鬆動而墜馬。在這種情況下,墜馬和死亡沒什麽區別。

    張合隻看了一眼,就暗自讚歎不已。這很像麹義麾下西涼勁卒破騎兵的戰法,卻又更加主動。更難得的是這些刀盾手明明是新兵,臉上的緊張還清晰可見,卻能做出如此整齊劃一的反應,若非平時訓練刻苦,戰術動作成了本能,不會這麽穩定。如果不是對主將有絕對的信任和服從,也無法做出這樣的反應。

    關羽是個勁敵,怪不得麹義會如此重視他,不惜代價,一定要先擊潰他。

    大戟士從關羽身邊掠地,無數杆大戟與青龍偃月刀相撞,有騎士承受不住關羽的力量而落馬,有大戟被刀刃劈斷,但關羽在連續不斷的衝擊麵前也露出了疲態。他無法再揮刀進攻,隻能咬著牙,橫握長刀,被動的迎接大戟的撞擊。

    幾名大戟士衝到張合麵前,伸出手,將張合拽上了馬背,擁著他飛馳而去。在上馬的一瞬間,張合回頭看了一眼,暗自歎息。關羽雖勇,畢竟隻是一個人,不是神,被幾百名大戟士連續衝擊,他能活下來就算大幸,卻無論如何也擋不住麹義的攻擊了。

    “將軍,你受傷了?”一名大戟士驚呼道。

    張合轉頭一看,這才發現自己的肩甲已破,左肩被削去了一塊皮肉,已經能看到白森森的骨頭,幸好骨頭沒有受傷。鮮血模糊,已經染紅了左臂。

    “不礙事,皮肉傷。”張合從懷裏掏出手巾,按在傷口上。這是他特地準備的,不僅事先疊好,裏麵還夾了可以生肌止血的藥,用來戰場急救最合適不過。大戟士每人都會備上幾個,他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“繞擊,纏住關羽。”

    “喏!”大戟士們齊聲應喏,傳令兵搖動戰旗,將張合的命令傳了出去,隨即撥轉馬頭,調整方向,繞了一個圈,又向關羽殺了過去。他們很快追上後麵騎士,馬頭銜馬尾,形成一個不停轉動的環,將關羽和幾十名刀盾手圍在中間。

    大戟揮出,丁丁當當之聲不絕於耳。

    手弩舉起,“嗖嗖”聲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片刻之間,十餘名刀盾手或是中箭,或是中戟,倒在血泊之鄭關羽急得連聲大喝,左衝右突,卻屢屢因為力疲,無法突破大戟士的連續衝擊。他看到了張合。張合在大戟士的重重保護下,穩穩地坐在戰馬上,看著他。眼神中既有敬佩,又不失勝劵在握的欣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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