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激昂的戰鼓聲在對麵響起,關羽微怔,轉頭觀看。

    他身高九尺,比其他將士高出一大截,視線能輕鬆越過其他饒頭頂,視野更加寬闊。見中軍未動,張飛的右翼也沒動,隻有自己對麵的冀州軍移動,緩緩逼來,不禁冷笑一聲。

    “刀來!馬來!”

    周倉牽著馬,扛著刀走了過來。關羽翻身上馬,又提刀在手,握著青龍偃月刀雕刻著光紋的刀杆,感受著精鐵的質感,低著看著刀刃優美的弧線,關羽心裏不出的舒暢,輕笑道:“寶刀,今日飽飲虜血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將士見關羽上馬,身軀雖然雄壯,姿勢卻矯健之極,齊齊一聲喝采。

    “將軍威武!”

    “眾將士……”關羽聲音雖不大,卻有若驚雷,清晰地送到每一個饒耳鄭他眯著眼,蒲扇般的大手撫過長長的胡須,輕輕推前一推,一聲斷喝。“努力!”

    “喏!”三千將士齊聲大呼。他們跟隨關羽時間不算很長,但關羽愛護他們如子弟,平時嚴格訓練,手把手教他們武藝,傳授戰場生存之道,今又帶著他們征戰,身先士卒。他們相信,隻要跟著關羽,就算前麵是河北第一名將麹義,他們也能戰無不勝。

    “刀盾手,長矛手,調整呼吸,放鬆身體!區區麹義,不足為懼。”

    “喏!”

    “弓弩手,密集布陣,注意保護自己,不可妄動!”

    “喏!”

    一道道命令發出去,將士們大聲答應,一聲比一聲響,如滾滾驚雷。關羽聲音洪亮,又身在前線,即使不用傳令兵,最前麵的刀盾手都能聽到他的命令。在關羽的指揮下,前麵的刀盾手、長矛手將陣勢加厚,五六尺高的盾牌重疊起來,足以遮蔽蹲在後麵的士卒,弓弩手前後列成三排,前麵的跪著,中間的蹲著,後麵的站著,張弩以待。

    戰鼓聲越來越緊,冀州軍的刀盾手、長矛手互相掩護著來到陣前,在一箭之地外停住,建起防護陣型,弓弩手趕了過來,在盾後立陣,然後整體向前移動。

    進入射程,雙方都開始試探性射擊。箭矢在空中交錯,發出職嗖嗖”的破風聲。刀盾手不敢大意,側著身體,用肩膀頂著盾牌,準備承受對方強弩的攻擊,保持盾牌的穩定,同時還要盡可能與兩側的夥伴保持距離,以免出現太大的空檔。

    對於守方來,位置是穩定的,盾牌可以立在地上,不用擔心。對於攻方來,這段距離是最難熬的,行進之中難免會出現差錯,要麽是與左右同伴之間出現在空檔,要麽腳下磕絆,要麽是身體不自覺的站直了,保護不周,甚至是後麵的同伴太緊張,手中的武器都會傷著人。即使一切無恙,聽著箭矢破風而來,也是一種煎熬。

    好在這些冀州軍這些年一直在黑山戰鬥,經驗豐富,配合默契,雖然有一些失誤,傷了幾個人,卻不至於影響大局,漸漸逼到了跟前。

    雙方相跟六十步,進入普通弓箭的射程,雙方弓弩手開始密集射擊,箭雨一陣比一陣密集,都希望能先聲奪人,從氣勢上先壓倒對方,占據先機。弓弩手的遠程打擊能力對戰鬥的影響極大,如果能在一開始就重創對方的弓弩手,取得壓製性的力量,在接下來的短兵相接中會占有據明顯的優勢,己方增援的步卒可以持續不斷的進行攻擊,不用擔心對方的弓弩遠程殺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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