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疇答應了。

    張則隨即將他引見給關靖和簡雍。關靖與田疇有一麵之緣,知道他是右北平無終人,好讀書,本不是一個熱心仕途的人。他入仕是被劉虞的熱誠感動,張則派他去查驗這件事,擺明了對公孫瓚的指證有懷疑。不過他並不緊張,公孫瓚是郡吏出身,對這些事太熟悉了,劉虞的罪狀都是明擺著的,他根本沒必要偽造,讓田疇去查吧,他查出的結果更有服力。

    田疇的確很聰明,但他經驗太少,還不是公孫瓚的對手。

    見關靖很坦然,張則心裏有磷。他詢問了相關情況,又詢問了相關的戰備,戰馬、軍械、錢糧,都問了一番。他久經仕宦,對這些事非常熟悉,不需要刻意擺官威,言談舉止間透出的從容就足以讓關靖等人心服口服。麵對這樣一個功名赫赫的前輩,公孫範和趙雲也不敢掉以輕心,非常恭敬。

    張則又派人召鮮於輔等人來見。鮮於輔正在召集人馬,沒有親自來,隻派從弟鮮於銀來見張則。見公孫範和趙雲在座,鮮於銀勃然大怒,指責張則偏聽偏信,與公孫瓚等人是一丘之貉,官官相護。

    張則也不著急,靜靜地聽著。等鮮於銀完了,他對鮮於銀,是非曲直,我已經派田疇去查,自有公論。你們不信我,總該相信田疇吧?

    鮮於銀自知失言,很是窘迫。

    張則接著,劉虞也好,公孫瓚也罷,都是朝廷委任的官員,他們之間發生衝突,甚至舉兵攻殺,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,都有罪,將來朝廷會依律處置。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幽州的安定,袁紹身為冀州牧,興兵攻擊幽州,這不合朝廷製度。你們想為劉虞報仇,心情可以理解,甚至於發兵與公孫瓚交戰這都可以接受,可是你們若與袁紹勾結,那就是陷劉虞於不義了。

    袁紹是逆臣,他矯詔的案子正在查,很快就會水落石出,公布下。你們這時候和袁紹牽扯不清,不用公孫瓚指證,劉虞就有罪,死有餘辜。朝廷不僅不會為他平反,而且要追究他的責任。劉虞是宗室,朝廷不僅要追回爵位,還要削籍,整個東海王一係都會因他蒙羞。附逆是大罪,要誅三族,他的兒子劉和也將成為罪人,朝廷會派人抓他歸案,梟首伏罪,劉虞不僅會身敗名裂,而且將遺臭萬年。

    鮮於銀隻是幽州刺史府的一個從事,有一腔熱血,想為劉虞報仇,哪裏見過這陣仗,完全被張則鎮住了,連大氣都不敢喘,唯唯而退。

    趙雲看在眼裏,佩服得五體投地。果然薑還是老的辣,這位新任幽州刺史不愧是臥虎,比劉虞強太多了,就算是公孫瓚看到他估計也要退避三舍。

    收到鮮於銀的回複,鮮於輔不敢造次,親自趕來拜見張則,與他同行的還有烏桓司馬閻柔。

    閻柔是廣陽人,幼時被擄出塞,沒在胡中十餘年,卻深得烏桓、鮮卑人信任。他與劉虞有過接觸,也受過劉虞恩惠,劉虞被公孫瓚殺死,鮮於輔等人想為劉虞報仇,第一個就想到了他。他也欣然響應,聯絡烏桓、鮮卑各部,集結了一萬餘騎,正準備與公孫瓚開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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