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畯酒足飯飽,心滿意足地下了船。孫策還有軍務要處理,派張承陪嚴畯去見徐嶽。

    張承與嚴畯早就相識,年齡又相近,很是談得來。在孫策麵前時,張承話不多,下了飛廬,他的話就多了起來,露出這個年齡應有的活潑。

    “曼才兄,待會兒如果吃了閉門羹,你可不要見怪。”

    嚴畯還沉浸在興奮之中,也開了個玩笑。“怎麽,有孫將軍的安排,又有你作陪,還會吃閉門羹?”

    張承嘿嘿笑了兩聲。“半個月前,故太尉朱公偉來,聽徐公河在平輿,念及與其師劉元卓(劉洪)交情,想約徐公河見一麵。孫將軍親自去請,結果徐公河正在研究一個問題,硬是沒見著。”

    嚴畯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。“當真?”

    “當然是真的。”張承露出向往的神情。他看看四周,向嚴畯靠近一些,壓低了聲音。“曼才,你可曾聽過東萊雙璧?”

    嚴畯一臉茫然,連連搖頭。

    張承哈哈一笑,有幾分得意。“看來你們的細作能力不校我來給你解一下吧,東萊雙璧指的是兩個人,一文一武,文就是這徐嶽徐公河,武就是坐鎮任城的大將太史慈太史子義。他們都是東萊人,如今都是將軍倚重的人才。太史慈,你總該知道吧?”

    “知道,知道,聽他隨劉正禮入揚州,曾與孫將軍大戰,後來卻成了孫將軍麾下大將。荀友若……哦,哦。”嚴畯忽然醒悟,連忙吱唔了兩聲。“太史慈坐鎮任城,是一方重將,這徐公河能與他並稱,可見孫將軍重視人才啊。”

    “孫將軍的確重視人才,而且他的重視遠超你的想象。”張承兩眼放光,炯炯有神。“待會兒你就知道了。如今形勢這麽緊急,就連孫將軍自己都要削減開支,但徐公河的待遇卻絲毫不減。你知道他的待遇是什麽樣的嗎?”

    嚴畯心裏癢癢的。“仲嗣,別賣關子,快。”

    張承豎起兩根手指頭。“中二千石,外加筆墨紙硯全部官給,兩個兒子入郡學,分文不花。一個人養活一家綽綽有餘。不過徐公河也無所謂,他一心研究學問,隻要有紙有筆,也沒時間花錢。”

    “汁…二千石?”嚴畯張大了嘴巴,聽到清晰的一聲脆響。

    “對啊,有了這兩人,東萊人與有榮焉,到處高人一等,著實令人羨慕。曼才兄,你當努力,也為我們彭城人爭點光。”

    嚴畯心動不已,卻不能得這麽直白,連忙道:“仲嗣,你太客氣了。令尊起家為太守,這份榮耀,何人能及?有令尊在,彭城人不會比東萊人差。”

    “不然。”張承搖搖頭,嘿嘿一笑。“孫將軍對家父尊敬有加,這是事實,隻是家父以政事為主,在軍中沒什麽威信,可能還不如我從兄。我從兄掌管木學堂,打造戰船,改進投石機,也算是有功之人。不過他算學略微弱一些,想做出《拋物論》那樣的文章不是易事。”

    張承轉頭看看嚴畯。“這件事,就有待曼才兄出手了。”

    嚴畯心中震驚不已。他聽荀諶過巨型投石機和二千石大船——劉和願意請和,和這兩件利器有很大關係——卻不知道這兩件利器都是張承的從兄張奮主持打造的。但張奮卻依然不能和徐嶽比肩,那徐嶽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?孫策,他如果把《潮水論》做紮實了,足以和《拋物論》相提並論,他原本還以為隻是客套。現在聽張承這麽一,似乎孫策並沒有開玩笑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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