沮授在腦海中將整個局勢重新梳理了一遍,大致猜到了審配的計劃,不禁驚出一身冷汗。如果照審配的計劃實施,將重心放在袁尚身上,那至少在五六年之內都無法進入全麵進攻階段,反倒可能要進一步收縮防線。放緩節奏當然是好事,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謀劃,但這樣會不會讓孫策坐大,錯失撲殺他的機會?

    沮授提出了自己的擔心。審配搖搖頭。

    “公與,我剛才了,孫策固然是勁敵,但他不是唯一的勁擔長安的子,益州的曹操,甚至幽州的公孫瓚、劉備,可能成為我們的對手。即使是最近非常安份的西涼人,也有可能突然跳出來分一杯羹。於扶羅已經了幾次,牛輔正在雁門一帶頻繁活動,似有意侵襲匈奴饒駐牧地。”

    審配歎了一口氣,露出幾分疲憊。“群狼環伺,汝潁人卻視而不見,一心攛掇著主公南征。就算打敗了孫策又如何?冀州如果有失,主公依然是無根之木、無源之水。兗州荒殘,豫州被孫策盤踞多年,世家殘破,倒是寒門濁流趁勢崛起的不少,黃巾也有卷土重來之勢,他們能支持主公?公與,眼下孫策風頭正勁,我們不宜急於出征,等一等,緩一緩,也許更好。”

    沮授心領神會。“待其自亂?”

    審配呷了一口酒,接著又道:“孫策出身寒微,他用的人大多類似,這些人沒有什麽產業可資,為了功名富貴,他們更喜歡進取,此時人人奮勇,個個爭先,難當其鋒。若是讓他們慢下來,無功可立,自然會將心思用在內鬥上。人同而不和,慈唯利是圖之輩爭的都是切身利益,一得一失,錙銖必較,豈能長久和睦相處?公與,飄風不終朝,驟雨不終日,孫策很快就會內亂叢生,自顧不暇。”

    沮授連連點頭。審配分析得有道理,將視野放得長遠一些,眼前雖然有些困難,卻不會持續太久。

    “那子呢?”

    “子啊。”審配考慮了一會兒。“公與,你覺得子為什麽半年多的時間一直沒有理會郭異,現在突然派人查案?”

    “孫策所迫?”

    “看起來是孫策所迫,其實更像是子引而不發。”審配皺起了眉頭。“我總覺得子是在主公與孫策之間做平衡,想兩麵逢源。這是子的主意,還是荀彧的計劃?我不清楚。不管是誰的想法,對主公來都不是好事。不如趁著這次關中大旱的機會讓朝廷威嚴掃地,除此後患。”

    沮授倒吸一口涼氣,手中的酒杯滑落,酒液灑得到處都是。

    審配早有心理準備,微微一笑。“現在因災而亡,總比將來被主公弑殺好一些吧?這麽好的機會不用,是不是太浪費了?”

    沮授手忙腳亂的撿起酒杯,又取出手巾擦拭衣服,借機讓自己重新鎮定下來。他迅速權衡了一下形勢。“正南兄,若孫策支援朝廷,如何?”

    “那有什麽不好?”審配歪歪嘴。“待他糧盡,我們出擊,一戰必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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