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焉趴在床上,有一聲沒一聲的呻吟著。

    龐羲、劉璋等人站在一旁,束手無策。

    綿竹城內一把大火,整整燒了兩,不僅將州牧府燒成白地,周邊的一些民房因救援不及也被殃及。不過和州牧府的損失比起來,那點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

    根據事後的零星信息,基本可以確定這些火是工坊先燒起來的,劉焉費了好大心思才製造出來的千餘輛子車駕就在那裏,現在全部燒成了焦炭。當時劉焉正在堂上部署軍事,準備派人迎戰曹操,突然感覺後背發燙,當時還了兩句笑話,他迎戰曹操,會不會有人又蠢蠢欲動,要在他背後放火。話音未落,後院就起了火,可謂是一語成讖。

    火滅了,劉焉後背卻越來越疼,這和他那句不祥的預言一樣,在每個人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。

    城裏已經謠言四起,這火來得奇怪,是從而降,是大漢曆代先帝對劉焉這個不孝子孫的懲罰。得有鼻子有眼,甚至還有人聽到半空中有人話,大罵劉焉。

    益州原本就是巫鬼盛行之地,師道在這裏傳道幾十年,也是用鬼神來鼓動控製徒眾,這樣的謠言信者甚夥,而且傳播極快,火還沒滅,綿竹城內外已經議論紛紛,不得不讓人懷疑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。

    於是,一向對劉焉與盧夫人不清不楚的劉璋立刻告了盧夫人一樣,認定這是師道在後麵搞鬼。劉焉與師道的關係不僅僅在盧夫人,作坊的工匠中亦不乏師道眾,劉璋這個推斷非常合理,連劉焉也不得不信。再加上後背疼得厲害,劉焉也需要盧夫人來幫他治病,就派人去召盧夫人。

    但盧夫人遲遲沒有出現。

    劉璋原本很高興,那個討厭的女人終於不用來了,但他慢慢意識到他可能不幸而言中了,這件事背後很可能真有師道的影子。如果真是這樣,那情況就複雜了。師道在益州的根基之深,絕非那些以黃巾自居的普通盜賊可比。如果盧夫人真的背叛了劉焉,那他們父子對益州的控製可能就要結束了。更要命的是,曹操即將來攻,這時候師道眾的選擇影響很大。

    朝廷收複漢中,就是先派張則服了張魯。

    劉璋悄悄地給龐羲使了個眼色,兩人退出房間。一出門,劉璋就發現來敏背著手,站在階下,仰著頭看。來敏的姊夫黃琬是劉璋的表叔,來敏也因此比劉璋長一輩,加上他出自新野來家,是開國功臣之後,又學問淵博,一到綿竹就成了名士,劉焉父子都不敢怠慢。

    劉璋連忙趕了過去。“敬達先生,看什麽呢?”

    “看意。”來敏不緊不慢的轉過頭,瞅了劉璋一眼,看得劉璋莫名的心虛。

    “意……如何?”劉璋強笑道。

    “大漢火德不滅。”來敏揚了揚下巴,指向已經被燒成白的州牧府舊址。

    劉璋笑不出來了,臉色陰得像要下雨。來敏伸手攬住劉璋的肩膀。“我聽到一個消息。”

    劉璋立刻抬起了頭,眼巴巴地看著來敏。

    “有人夜觀象,益州分野的子氣越來越黯,有火至東來。長安分野卻越來越強,大漢有中興之象。冀州分野被三星圍困,恐怕也時日無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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