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宮卻非常淡定,讓曹昂稍安勿躁,靜觀其變。他對曹昂,人多就有用嗎?兵在精而不在多,當年討董,袁紹等人坐擁大軍十餘萬,取得的戰績還不如孫堅萬餘人。孫堅隻有萬人,袁譚本來就有足夠的兵力優勢,征再多的兵也沒什麽實際意義,此時發出征召令隻是虛張聲勢,給自己壯膽罷了。一群烏合之眾,除了壯聲勢,什麽也做不了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高平,張家大宅。

    張儉坐在堂上,一言不發。

    張艾、張芝全副武裝,站在階下。張艾慷慨激昂。“叔父,孫策豈能與四世三公的袁氏相提並論?對卑抗尊為不義,以弱抗強為不智,袁使君乃是李元禮外孫,袁氏嫡長子,袁氏若得下,將來他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放肆!”張儉忽然大怒,長身而起,拎起麵前的案,幾步趕到張艾麵前,掄起案就砸在張艾頭上。“子在長安,君明臣賢,中興在望,袁氏憑什麽得下?你再敢一句,我就將你逐出張家門戶。”

    張艾猝不及防,被砸破了頭,頓時血流滿麵。他捂著頭,看著暴怒如虎的張儉,臉漲得通紅,卻不敢一個字。張芝見狀,連忙打圓場。“叔父,兄長一時失言,你不要和他計較。袁使君可沒有任何謀逆之意,倒是孫家父子明著尊奉朝廷,實際上卻割據一方,父子兩人霸著三州還不滿足,又覬覦我兗州,我們豈能坐視不理?再了,那孫策不讀詩書,隻知一味蠻霸,還派滿寵那酷吏來做高平令,這不是打我張家的臉嗎?叔父,不趁此機會出手,更待何時?”

    “你兄長貪穢亂陣,死得其所。”

    “子蘭,別了,叔父根本不在乎兄長的死活,他不定還看好滿寵呢。”張艾忍不住道:“他當年殺侯覽一家,可不是和滿寵一副作派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張儉氣得臉色鐵青,衝上去又要打。張艾這次早有準備,一步閃開。張儉追不上他,氣喘籲籲的道:“你記得,張家最後這點根基如果毀在你的手裏,我絕不會饒了你。”

    張艾很不服氣,反唇相譏。“張家的根基早就被你毀得差不多了。我們支持袁使君就是想重振家業,你倒好,不幫忙也就算了,隻知道擺你這名士風度,有用嗎?”

    “有用的。”門口傳來一個雖然不怎麽響亮,卻堅硬如鐵的聲音。張艾回頭一看,頓時臉色大變。院牆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一排全副武裝的士卒,人手一張硬弩,弩上弦,箭在弦,寒光閃閃,殺氣騰騰。一個人從正門走了進來,不緊不慢,正是高平令滿寵。

    張艾、張芝臉色煞白。“你……你來幹什麽?”

    滿寵也不理他,緩步走到階前,對張儉拱了拱手。“請張公回避一二。”

    張儉麵色慘白,他看看牆頭的那些士卒,又看看慌作一團的張艾、張芝,歎了一口氣,走下台階,對滿寵躬身一拜。“請明廷高抬貴手,留我張家一絲血脈。”

    滿寵還禮,沉聲道:“張公放心,寵與張家有公義,無私仇。刑止有罪,不傷無辜。”

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