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處的山路上轉出十幾個人影,看似鬆散,實際極有章法,有人執弓,有人持盾,一旦出現意外,隨時可以投入戰鬥。太史慈看了一會兒,嘴角露出一絲淺笑。他的目力好,看得很清楚,一眼看出中間偏前的那個漢子身材高大,體形健碩,但眉眼靈動有餘,堅毅不足,和傳言中的昌豨有幾分相似,卻不是他想見的紀靈。

    等昌豨走到坡前,太史慈主動走了過去,拱手施禮。“東萊太史慈,字子義,敢問昌兄起居。”

    昌豨很驚訝,上下打量了太史慈一眼。“我們見過?”

    “昌兄也是泰山群雄中赫赫有名的漢子,我雖然沒見過,卻聽過。”太史慈開門見山,直奔主題。“紀伏義是嫌我來得冒昧,不願見我嗎?”

    昌豨哈哈一笑,故作親熱地道:“校尉誤會了,伏義正在糾集人馬,準備配合校尉出擊,奪回魯縣,報一箭之仇。不過你也知道的,我們在魯縣守了那麽久,對魯縣還是略有所知的,人少了可打不下來。校尉,你帶來多少人馬,又有多少糧草?”

    太史慈無聲地笑了起來。昌豨這是坐地起價,想要敲詐他一筆糧食物資啊。他打量了昌豨片刻。“昌兄,恕我孤陋寡聞,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姓,不知道出於哪位先賢?”

    昌豨挺起胸脯,得意洋洋地道:“校尉有所不知,我們昌姓雖然不算興旺,卻也有點來頭,先祖是戰國名將樂毅,他被封為昌國君,後世子孫以國為姓。”

    “原來是名將之後,怪不得昌兄精通兵法,用兵如神。”

    昌豨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,眼神也變得陰冷起來。太史慈這明顯是諷刺他打敗仗,隻能躲進山裏做賊,有損祖先英名啊。“校尉言重了,我們隻是苟活之人,不敢指望像校尉一樣建功立業,封侯拜將。預祝校尉旗開得勝,馬到成功。告辭!”

    他拱拱手,轉身就走。太史慈不攔他,等他走出五六十步,才朗聲道:“山裏還能活嗎?”

    昌豨停住腳步,扭身看著太史慈,皮笑肉不笑的道:“多謝校尉關心,雖然艱苦些,還能勉強度日。”

    “比在魯縣如何?”

    “雖然不如魯縣逍遙,卻也不錯,尤其是這些日子,吟風嘯風,很是自在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你們是不是該向討逆將軍道聲謝?”

    “哦,為什麽?”昌豨忍不住大笑道:“我們與討逆將軍未曾謀麵,更沒受過他的恩惠。何謝之有?”

    太史慈伸手從衛士手中接過弓,又搭上一枝箭,兩枝箭夾在指間。看到太史慈手中的弓箭,昌豨的頭皮有點發麻。他早就聽過太史慈聽乎神技的箭術,據可以百步穿楊。

    “校尉是想以勢逼人嗎?”

    太史慈微微一笑。“昌兄放心,討逆將軍過,你們都是可用之人,不到萬不得已,不可為擔”著,他舉起弓,一口氣連射三箭。三枝羽箭飛馳而去,正中昌豨身邊的一株桃樹。“噗噗噗”三聲悶聲,三枝箭全部命中桃樹,箭矢深入樹幹,形成一個三角形,兩兩之間的距離就像用尺量過的一般。

    昌豨倒吸一口冷氣,根根頭發倒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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