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鬆拿出的是兩副地圖,一副兗州地圖,一副山陽地圖,都是他從昌邑城裏帶出來的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袁譚坐了起來,掩著嘴,打了個哈欠。

    收到孫策已經到達戰場的消息,他一夜都沒睡好,前年浚儀之戰的點點滴滴一下子從記憶深處浮現出來。他仔細回想著戰事的經過,越想越覺得不安,總有種上了陳宮當的感覺。

    孫策是來了,但我困得住他嗎?

    袁譚叫來親衛,點起燈,鋪開地圖,仔細看了好一會兒,忽然明白了,暗叫一聲:“陳公台誤我。”他卷起地圖,匆匆出了帳,來到一旁的辛毗帳鄭辛毗還沒起,睡得正香。侍者想叫醒辛毗,袁譚攔住了他,示意他出去。侍者嚅嚅地退了出去。袁譚跪坐在辛毗床前,俯身輕呼。

    “佐治,佐治。”

    “誰啊?”辛毗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,看了一眼袁譚,愣了一下,隨即翻身欲起。袁譚及時伸手按在辛毗肩上,陪笑道:“佐治,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使君,你這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佐治,我一時不察,被陳宮所誤,特來向佐治請罪。”

    辛毗放鬆了下來,輕輕籲了一口氣。“使君請起,這件事錯不在使君。當然錯也不在陳宮,各為其主罷了。按照我的計劃,使君會有所斬獲,曹昂的損失卻會非常大。”

    袁譚麵紅耳赤。辛毗這句話看起來大度,實際上等於他分不清敵我。陳宮是曹昂的人,幾次拒絕了他的辟請,他還去聽陳宮的建議,拒絕辛毗的建議,無異於與虎謀皮。

    “佐治,現在孫策已經到達,方與、湖陸之險無用,如果孫策向西南突圍,取道梁國而歸,奈何?”

    辛毗坐了起來,抱著被子。“如果孫策隻想接應孫堅撤退,那使君倒不用擔心什麽。兩軍交戰,有所損傷是很正常的事。劉和占據徐州南部,隨時可能進入九江、沛國,孫策會先對付劉和,不會與使君決裂。”

    袁譚鬆了一口氣,覺得有一定道理。孫堅如果死了,孫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現在孫堅又沒死,隻是吃零虧,孫策應該不會死纏不放。

    袁譚這口氣還沒吐完,辛毗突然臉色一變,掀被下床,匆忙套上了鞋,衝出大帳。袁譚吃了一驚,也起身跟了出去。剛出帳門,就聽到急促的戰鼓聲。袁譚大吃一驚,幾步趕到望樓下,衝著上麵了望的候卒叫道:“哪個營報警……”

    “使君,是程校尉的大營。”候卒一邊伸長了脖子查看形勢,一邊大聲道:“有人突營。”

    “突營?”袁譚嚇出一身冷汗,手腳並用,衝上了望樓,隻看了一眼,便疑惑的咦了一聲。辛毗在下麵仰著頭,大聲道:“使君,究竟怎麽回事,什麽人突營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啊,看樣子是從東向西,難道是孫堅要突圍了?”袁譚看看東側孫堅的大營,又搖搖頭。孫堅的大營一片安靜,根本沒有突圍的跡象。這時,辛毗也擠了上來,眯著眼睛看了片刻,也是一臉疑惑。兩人麵麵相覷,一頭霧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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