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興高采烈的部下,文醜心情愉快。他吸了吸鼻子,聞到一股酒香,轉頭一看,一輛裝滿酒甕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,有兩甕酒摔碎了,酒液流了一地,散發出誘饒酒香,已經有幾個騎士衝了過去,一人抱起一甕,就連戰馬都垂下頭,舔食地上的酒液。

    文醜走了過去,有容上一甕酒,文醜接過,湊到鼻端聞了聞,舉起來就往嘴裏倒。半酒液進了嘴,大半酒液淋在胸前,戰袍、戰甲都被浸濕了。

    “痛快,痛快。”文醜將酒甕扔在地上,砸得粉碎,放聲大笑。

    騎士們也大呼叫的狂飲,然後將喝空的酒甕砸在地上,然後又去搶。有幾個喝多了,扯著脖子喊了起來。文醜歪了歪嘴,喝令親衛上前將他們分開。這些蠻胡就是沒出息,看到好酒就想喝,一喝就醉,醉了就打架,和野獸一樣。

    “文校尉,文校尉。”一騎飛奔而來,在文醜麵前停住,心翼翼的讓開那些打架的烏桓人。

    文醜認出是劉和身邊的親衛,不敢怠慢,起身迎了上去。那親衛給文醜使了個眼色,將他引到一旁,低聲了幾句。文醜一聽,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,臉頰微微抽搐,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。

    劉和的親衛被文醜的威勢所懾,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。

    文醜意識到自己殺氣外露,轉過身,看著遠處,想了好一會兒,咬咬牙,用盡量溫和的語氣道:“好,一切全憑公衡作主。”又走到聚集起來的大車前,四下張望了一下,挑了一件華麗的錦衣,一柄鑲滿金飾的短刀,塞到那親衛手鄭親衛不敢收,文醜強迫他收下,道:“別客氣,反正拿回去也是便宜了那些汝潁人。”

    親衛會意,千恩萬謝,上馬走了。

    文醜歎了一口氣,眼神中多了幾分落寞。他怏怏地坐在大車上,仰麵躺倒,閉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劉和生在官宦世家,來往的也都是大大的世家,深諳和世家相處之道。他很清楚,沒有徐州世家的支持,他不可能控製徐州,而沒有袁紹的允許,他也不可能在徐州立足。

    他需要中間人。下邳陳家是個合適的人選,但是還不夠。他隨即又把淳於瓊納入考慮範圍。

    淳於瓊是潁川人,是袁紹的死黨,比陳家更適合在袁紹麵前進言。他本人是徐州人,所以不可能擔任徐州刺史,不如將這個機會讓給淳於瓊。袁譚掌兗州,袁熙掌青州,由淳於瓊這個親信掌徐州,應該能得到袁紹的認可。

    在總結戰事經過,論功行賞時,劉和將首功讓給了淳於瓊,並將最大的一份戰利品給了他。

    淳於瓊很驚訝,不明白劉和這是什麽意思。他們不久前因為行動方案有分歧,相處得並不愉快,這一戰他隻是策應,連主攻的任務都沒撈著,功勞既不如劉和這個主將,也不如文醜——文醜追擊笮融得手,不管是俘虜還是戰利品都是最多的。

    坐在一旁的荀諶目光閃了閃,抬起眼皮,看向劉和,劉和正好也在看他,目光交匯片刻,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笑,又默契地把目光挪了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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