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翻最近很忙,在會稽和吳郡之間來回跑。為了節省時間,他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完善了吳會兩郡的驛站,為每個驛站都配備了馬匹,這樣他就可以在極賭情況下每隔三十裏換一匹馬,以六百裏加急的速度來往於會稽和吳郡絕大部分的縣國。

    馬匹是他從各家征集來的,不僅不給一個錢,還要世家提供養馬服務,半個月輪換一次。對於缺馬的江東來,他是怎麽做到的,又付出了什麽樣的條件,孫策一直沒有過問。

    得知孫策找他,正在曲阿處理屯田事務的虞翻連夜趕回。他到達大營的時候已經是半夜,孫策正準備休息。看到虞翻出現在麵前,孫策很吃驚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去曲阿了麽?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在曲阿吃的午飯,聽將軍找我有事,連夜趕回來的,晚飯還沒吃呢。”

    孫策苦笑。“至於麽?等兩又不會有事的。這大半夜的,要是被人劫了怎麽辦?”

    “將軍沒有事,我還有事啊。”虞翻得意的笑笑。“我雖然不是將軍的對手,但三五個賊還不是我的對手。況且我行蹤不定,來去如風,就算有人想伏擊我也沒機會。”

    “仲翔,你不能這麽累……”

    “萬事開頭難,也就是現在事情比較多,等規矩立下了,我就清閑了。將軍,你找我有什麽事?”

    見虞翻忙得像陀螺,孫策也不耽誤他時間,一邊讓人準備夜宵,一邊把情況了一遍,還讓人把郭嘉、龐統都叫了過來,一起商議。虞翻聽完郭嘉、龐統的意見,看看孫策,有點不太高興。

    “將軍讓我來,不是想聽我的意見,是想讓我卜一卦吧?”

    孫策還沒話,郭嘉先嘎嘎笑了起來,連連點頭道:“仲翔得太對了,無疑不卜,若非難以決斷,何必請你來。仲翔,沒客氣,露一手吧,你虞家五世傳易,不可能不會卜卦。”

    虞翻眼睛一翻。“我是會卜卦,但你也了,無疑不卜。現在有疑問嗎?沒有啊。既然沒有疑問,為什麽要卜卦?”

    郭嘉眉飛色舞。“這麽,仲翔有建議?你是支持我,還是支持士元?”

    “我一個也不支持。”虞翻一甩袖子。“將軍,君子見機而作,不俟終日,機出現之前則不必強求……”

    孫策一拍額頭,恍然大悟。郭嘉和龐統互相看了一眼,也啞然失笑,連連搖頭。他們都是難得的智者,卻又犯了同樣的錯誤,因為一個尚未證實的事而爭執不下。

    虞翻也不理他們,對孫策拱拱手道:“將軍,道尚闕,月有陰晴圓缺,日也有日食之時,更何況兵凶戰危,怎麽可能期望算無遺策、百戰百勝?所以兵法才不可勝在我,可勝在擔從來隻有不敗的名將,沒有必勝的名將。”

    孫策點頭稱是。他知道自己太緊張了。可能是之前對袁紹不了解,以為他是弱雞,現在卻發現袁紹的實力比孫曹劉加起來還要強,落差太大,所以對袁紹這個龐然大物格外關注,有點風聲鶴唳、草木皆兵的感覺。不僅是他,郭嘉、龐統也是如此。龐統不用,是跟著他成長起來的,郭嘉則對袁紹的實力知之甚深,一直將袁紹視作強敵,必欲戰而勝之,反不如虞翻來得從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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