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鬆很尷尬,引喻失當的確是他的錯,被張昭當場指出,也夠丟臉的。他連忙解釋道:“多謝府君提醒,我的意思是用兵當以戒慎為上,有備無患。君侯身負豫州之任,豈能輕行?汝南雖安,梁沛卻與兗州接壤,袁譚時常興兵侵擾,若有不測,奈何?”

    張昭沒有再咬著秦鬆不放。他的意思隻是盡可能減少開支,不希望孫堅輕易發動戰事,兵少了就心,兵多了就膽大。但秦鬆得也有道理,兵太少,萬一出了意外,誰負得起這個責任?

    “備豫不虞,善之大者。但慎在心不在外,若內無自省之意,又無忠謹之臣,縱有雄兵百萬,不異獨行中原。君侯,春耕雖過,雨季又將至,中原河流縱橫,突然水漲,平地便成大澤,行軍不易,今年雨水似乎又特別多,還是心為上。”

    孫堅連連點頭,示意秦鬆不要和張昭爭辯。他和張昭商量的目的就是要張昭行文各鄉縣,提供大軍所需的糧草,其他細務並不需要張昭插手,他再和秦鬆等人商議便是。既然張昭答應了,就沒必要糾纏細節了。他隨即到袁紹入青州的事。他擔心田楷不是袁紹對手,青州很快就會落入袁紹手中,到時候徐州就會成為交戰前線,因此還是要早做準備,準備好支援徐州的糧草。

    張昭對垂不反福如果徐州成為戰場,百姓肯定要遭殃,再富庶的地方都禁不住幾年戰爭。他答應立刻清點各縣的存糧,做好統計工作,以便一旦徐州有需要,立刻可以起運。他隻是提醒孫堅,汝南經過整頓,的確有點實力,但凡事都有個度,逼得太緊了,會將持觀望態度的汝南世家推向袁紹,豫州可就保不住了。以當前的形勢來看,能不打最好不打,等上幾年,孫策在吳會有了一定根基,錢糧更加充足,就不會像現在這麽緊張了。

    孫堅讚同張昭的建議。別看他們父子占的地盤不,但根基不牢,不宜輕舉妄動。特別是豫州,萬一前麵正在交戰,汝南卻亂了,整個豫州都有可能易手。誰讓豫州是袁氏的本州呢。他們父子經營幾年,也許還不如袁紹幾封書信有用。

    商量已定,孫堅留下徐琨坐鎮平輿,自己帶著黃蓋、韓當等人起程,先去洛陽與朱儁見麵,然後再沿睢水一路東進,直到徐州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曆城。

    曹昂舉起袖子,擋著飄飄揚揚的牛毛細雨,連跨幾步,越過幾個淺淺的水坑,來到一個大帳前。

    軍正於禁站在大帳門口,身體挺得筆直,青白色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,像一塊石板。他的戰袍已經被雨水打濕,絳紅色的戰袍顏色更深,看起來像是浸透了血一樣。

    “文則,怎麽了?”

    “府君請看。”於禁伸手撩起帳門,曹昂頭一偏,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,不禁苦笑。“文珪,怎麽又是你?”

    潘璋盤腿坐在大帳中,手裏握著樗蒲棋子,麵前擺著棋枰,旁邊坐著兩個士卒,一個抱著頭,一個捂著臉,手指間還有鮮血,顯然是剛剛鬥毆吃了虧,而行凶之人正是潘璋。看到曹昂,兩個士卒就像盼到了救星,連滾帶爬地衝出帳篷,躲在曹昂身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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