擁兵兩萬,即使大多是烏合之眾,也不會全無還手之力,至少能給孫策找點麻煩,讓他不要這麽囂張。

    但是很可惜,郭異等人都是太平官,坐而論道還行,對付幾個山賊也勉強能應付,麵對孫策這種以征戰為能事的將領就束手無策了。他們自己不懂用兵之道,還看不起通曉兵事之人,根本就是一個白癡,否則怎麽會被孫策從查瀆偷渡,抄了固陵的後路。

    這些眼高於頂的迂腐之輩平時隻知道昂首向,高談闊論,何嚐認認真真的看一下腳下的路,大難臨頭,自然也隻會徒呼奈何。看著他們這副模樣,真是痛快啊。

    沈直麵色平靜,盡量讓自己不要喜形於色。事實上,他也摸不清孫策的底細,萬一孫策隻是坐地起價,嚇唬這些人一下,達到目的再放了,這些人豈不是要恨死他了?將來東山再起,絕對不會放過他。

    凡事留一線,將來好相見。沈直不想把事情做絕。孫策有孫策的打算,他有他的想法。

    郭異等人爭論了很久,最後還是接受了沈直的勸降。內無儲糧,外無援兵,又沒勇氣拚命,他們隻能選擇投降,先保住命,然後再想辦法脫身。正如沈直所,從會稽到長安至少需要兩個月,而且朝廷和孫策並不對付,他們被赦免的可能性很大,那麽多的親朋故舊總不能坐視他們被殺。不定不出揚州,孫策就要放了他們。

    畢竟鄭賀謝都是會稽的大族,王晟更是孫堅的至交。

    沈直返回大營,向孫策報捷。

    孫策還在湖中遊覽,聽到沈直的匯報,他忍不住笑了一聲。“楊德祖,你看,我又立了一功。你朝廷會怎麽嘉獎我?”

    楊修背著手,裝模作樣的欣賞風景,裝沒聽到孫策的話。嘉獎?朝廷接到報捷文書不知道會怎麽頭疼呢,罵孫策有可能,嘉獎就別想了。

    孫策也沒搭理他,隨即安排受降。他讓淩操用船將檻車裝來,越岸邊,請郭異等人自己入牢。他坐在樓船上,鼓樂齊鳴,奏著得勝之樂。顧徽坐在一旁的案上,鋪紙揮毫,寫就報捷奏疏。郭異等人起行之時,就將奏疏用快馬送往長安,先讓楊彪、荀彧頭疼一下。

    總給老子找麻煩,老子也給你們找點麻煩,看你們是殺還是不殺。

    時間不長,顧徽文章寫就,呈給孫策過目。孫策草草看了一遍,並不太在意。事到如今,想必顧徽也不敢玩什麽花樣,除非顧家是想和郭異、王晟一樣檻車征送長安。

    看到載著檻車的船駛到岸邊,湖城山上的將士已經知道是什麽意思。數數檻車的數量,各饒心情大有不同。郭異等人不用,知道那些檻車中有自己的一輛,沒什麽好盼望的,有官職的脫了官服,去了冠帶和袍履,沒官職的脫去外衣,一個接一下的下山,走到船上,鑽進檻車。他們低著頭,羞愧難當,甚至沒注意到檻車的粗糙,心裏各自盤著怎麽脫身,脫身後又如何報複孫策。

    眾目睽睽之下成為階下囚,這簡直是奇恥大辱。此仇不報,無以為人。

    首惡被縛,接下來就是其他山賊的受降。孫策讓董襲、淩操上山,與黃龍羅、周勃等人談牛孫策的條件很嚴苛,這些宗帥投降後,按照各自實力不同授以官職,但最多授以都尉之職,隻能保留十分之一的兵力,大約五百人左右,剩下的人馬全部解散,由太守府進行安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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