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林臉色大變,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。他又不傻,豈能聽不出沈直的意思。他的口氣也冷了下來。“伯平兄才幹非我父子所敢比,沈家的門戶也不是我王家所能攀附的,不過家父與孫文台畢竟交情一場,孫府君就一點舊情也不念嗎?”

    沈直轉身,繼續向上走,隻是走得比較慢。王林來迎,明郭異心已亂,沒有別的指望,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王晟與孫堅的交情上。但是很可惜,他們父子不義在先,又怎麽能要求孫策還念什麽舊情。剛才他故意提醒孫策郭異是南陽世家,又是劉寬弟子,就是試探孫策的口風。孫策連楊修的麵子都不給,當眾郭異是有辱師門的叛逆,哪裏還有回旋餘地。

    他就算顧念鄉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為王晟父子情。但他也不能一口回絕,要不然將來被人起,會影響名聲。他好容易養零名,可不能一下子全毀了。

    “仲茂見過孫府君嗎?”

    “見過,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孫文台在外地為官,很少回富春,相見的機會並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啊,你父親和孫豫州有交情,卻和孫府君沒什麽交情,現在又鬧出這樣的事,他少年心性,怒氣攻心,哪裏還顧念什麽舊情。要談舊情,你們應該派人去汝南求見他父親孫豫州啊。”

    王林狐疑地打量著沈直,揣摩著他的意思。沈直不肯為他們情,又讓他們去汝南找孫堅求情。汝南在江北,一來一去至少要十,固陵城裏可沒有十的糧食,自然是先保住命再圖後計的意思,換句話,不要有太高的要求。

    沈直也不話,他要讓王林自己多想一想。到了固陵城下,城上放下吊橋,又打開城門,將王林、沈直二人放進去。沈直一邊走一邊看,這一路走來,士卒的神情都很緊張,看著他們走過,一個個閉著嘴巴,目光跟著他們走,眼神中既有希冀,又有恐懼,明顯被郭異受贍事嚇壞了。

    這也難怪,神箭手就是高手的代名詞,誰也不希望在戰場上遇到神箭手,百步之外一箭斃命,這種看不見的威脅最令人緊張,尤其是那些將領。神箭手都是為他們準備的。

    王林引著沈直來到府廨,讓沈直在前堂等候,自己來到後堂。

    郭異坐在榻上,咬牙切齒,疼得滿頭是汗。手掌已經包好了,切成兩段的箭扔在一旁,上麵還殘留著血跡。整個箭頭都射穿了,傷口肯定不會,不定會留下殘疾。郭異的兒子郭攸之坐在一旁,雙眼紅腫,應該是剛剛哭過。身為太守之子,他應該是第一次上戰場,第一次看到親人受傷。

    王晟、賀純等人站在廊下,臉色陰沉,看到王林進來,王晟招了招手,將王林叫到跟前。

    “沈直怎麽?”

    王林搖搖頭。“形勢不容易樂觀,嚴白虎已經被沈直降,射箭的那人便是太史慈,我們已經沒有援兵可盼,而且……”

    “而且什麽?”王晟沒好氣的道:“都這時候了,還吞吞吐吐的?”

    “孫策很生氣,我聽沈直的話音,恐怕……我們隻能保住性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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