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將軍提醒,不妨事。”

    孫策點點頭,撥馬就走。他不擔心太史慈會在背後射箭,一來他相信太史慈不會這麽沒品,公平決鬥還要暗箭傷人;二來他有金絲錦甲護體,身上的精甲也遠比普通甲胄堅韌,太史慈想射死他沒那麽容易。即使如此,他還是一邊策馬前行,一邊凝神傾聽,隨時準備應變。

    太史慈看著孫策主動背對他,暗自慚愧,麵皮有些發燙。他兩次偷襲在先,孫策居然還能這麽放心他,真不知道是該他蠢,還是該他坦蕩。他撥轉馬頭,輕踢馬腹,戰馬跑起來。

    兩人相離百步,轉過身,舉起了手中的長矛,然後放平,雙手握持,同時踢馬。

    戰馬向前縱出,開始奔跑。

    孫策身體微微前傾,腹壓在馬鞍前橋上,雙腿夾緊馬腹,視線沿著霸王殺的刀鋒向前,看著越來越近的太史慈,身體隨著戰馬的邁步起伏,人馬合一,有一種近乎完美的和諧。精神高度集中,一切都漸漸遠去,眼前隻剩下越來越近的太史慈,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:戰勝他,殺死他。

    戰馬的速度越來越快,瞬間就跑過了百步距離。兩人相距十餘步時,孫策屏住了呼吸,一聲大喝,雙手挺霸王殺,向前刺出,直奔太史慈胸腹。

    太史慈手中的長矛是標準的騎兵用矛,長一丈二。孫策手中的霸王殺全長一丈,長度並不占優勢,在擊中太史慈之前,他要先避開太史慈的矛,否則還沒等他碰到太史慈,就會被太史慈的長矛洞穿身體。交錯的時間很短,單純的撥擋會浪費時間,所以他攻守合一,寓攔於紮,在橫力上比普通矛法更重,力求將對方的矛撞出去的同時還能保持自己的攻擊方向。

    兩矛相交,發出清脆的撞擊聲,太史慈手腕發麻,長矛偏了方向。他感覺到了孫策的力量強橫,與以前遇到的對手不太一樣,僅用長矛無法將他的霸王殺撥開,必須側身才校千鈞一發之際,太史慈側身扭腰,霸王殺從他的腹甲上滑過,吱吱啦啦一聲刺耳的厲響,火星四濺。

    兩人一觸即分,馬蹄聲漸遠。太史慈單手持矛,手撫腹甲,低頭看了一眼,不禁凜然變色。

    腹甲上一道深深的刮痕。他如果稍慢一分,孫策就有可能刺破他的腹甲,哪怕不是正麵洞穿。

    矛可以破甲,甚至在破甲之後還能洞穿對方的身體,予對方以重創,但側麵攻擊就比較難了,常常會被鐵甲滑開,特別是防護能力更好的魚鱗細鎧,這種層層疊疊的甲葉之間有空隙,可以挪動,甲片本身又有一定的弧度,彈性比劄甲正好,除非正麵刺中,很難洞穿,而矛頭側鋒幾乎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。正因為如此,戈戟的側刃殺傷力被大大削弱,以割為主的戈退出戰場,戟的側刃也被取消,變成枝。更多的人幹脆放棄了戟,改用以刺為主的矛。

    但孫策手中的霸王殺不僅有矛的直刺功能,還有長達四尺的鋒刃,難怪他的力道中有更強的橫力。不同的武器有不同的用法,也需要不同的防守方法。對他來,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準備的新情況。

    太史慈抬起頭,看向遠處的孫策,心頭浮起一絲陰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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