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於輔看了一眼,苦笑道:“公孫將軍建的京觀。他總是疑心劉牧會對他不利,築了這京觀,派重兵把守,回薊城就住京觀中,也不親見劉牧,隻派使者來往傳信。”

    劉備沒什麽,心裏卻不免詫異。他和公孫瓚相識多年,太了解公孫瓚的脾氣了。那是一個不怕地不怕的人,遇到凶猛的胡人都毫無懼色,怎麽會怕劉虞,還特地築了京觀。要麽是他敗於袁紹之後,膽氣盡喪,要麽是劉虞集結了重兵,讓公孫瓚也感到了威脅。公孫瓚的主力在涿郡與袁紹對峙,他回薊城隻帶親衛營,不會帶太多人馬。

    不管怎麽,這都是他的機會。

    “公孫伯珪最近回來過嗎?”

    “前幾剛走。”

    劉備想起趙雲的事,多留了一份心。“他走之前有沒有索要大量糧草?”

    鮮於輔歎了一口氣。“公孫將軍這兩年連續與袁紹交戰,死傷甚多,損失的軍械輜重不計其數。他又不肯罷休,非要報複,接連擴充人馬,需要的糧草輜重越來越多,幽州不堪重負。劉牧辛苦了這麽多年,總算讓幽州民生有了起色,被他這麽一弄,前功盡棄,糧價一一個價,老百姓怨言很重啊。使者若是不信,不妨去市井走走,自然就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劉備附和了幾句。他有領兵作戰的經曆,知道打仗需要耗費很多錢,尤其是騎兵。他也是幽州人,知道幽州並不是什麽富庶之地,和冀州沒法比。客觀因素決定了幽州支撐不起長時間的戰事。如果能打贏了,還可以攻入冀州,取冀州財賦自給。現在公孫瓚不是袁紹對手,連戰連敗,損失慘重,對幽州的民生肯定影響很大,在百姓中的口碑肯定不會好。從鮮於輔的口氣就可以看得出來,公孫瓚不得人心。

    劉虞名聲好,得民心,與胡饒關係也不錯,但他書生氣太重,不知用兵之道。公孫瓚擅長用兵,但他窮兵黷武,民憤極大。兩人各有所長,又水火不容,衝突在所難免。調解的作用可能不大,還是利用這個機會占一席之地比較實際。

    劉備一邊走一邊想,忽然充滿了自信。這簡直是賜良機啊。劉虞與公孫瓚交戰,肯定需要像我這樣的人。北疆不缺武人,但大多靠賦,在實際戰鬥中積累經驗,放眼下,像孫策那樣重視練兵的人都沒幾個。我雖然在孫策麾下時間不長,可是我學到的那些本領在幽州幾乎無人可比,尤其是步卒。

    劉備心中主意已定,輕笑一聲:“兵法雲:國雖大,好戰必亡。幽州貧瘠,本就不如冀州富庶。一戰不勝,便當休養生息,養士練兵,怎麽能輕易出擊呢。伯珪兄勇猛無雙,這性子卻有些輕躁,難怪劉牧煩惱。我雖不才,不忍見幽州父老受苦,願借朝廷詔書之威,盡綿薄之力,助劉牧勸服伯珪,罷兵休戰,養兵殖穀。待會兒見到劉牧,還請鮮於兄代我呈意。”

    鮮於輔心中暗喜,對劉備多了幾分好福“劉君所言甚是,我一定將你的美意轉達劉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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