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策站了起來,瞅瞅馬超。“大丈夫,拿得起,放得下,打了敗伏,多總結經驗教訓,下次再贏回來,而不是撒氣,又哭又鬧。你多大的人了,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,丟不丟人?”

    馬超歪了歪嘴,滿臉通紅。

    孫策伸手按在馬超肩膀上,將他撥到一邊。馬超很鬱悶,卻不敢吱聲,乖乖地站在一旁。他知道自己犯錯誤了,再不老實,孫策真有可能趕他走。一百精騎現在隻剩下三十餘人,他這麽回去還不如自殺算了。

    孫策走到陳登麵前,淡淡地道:“你從叔陳瑀是被我趕走的,你父親陳珪的沛相也是被我奪走的,我想你應該不會投降我,對吧?”

    陳登臉色一變,慢慢抬起頭,迎著孫策的目光。孫策的眼神很清澈,就像一汪寒潭,讓人看不透,卻有些著不出的寒意。他深吸一口氣,又慢慢吐出來,嘴角挑起無奈的苦笑。

    他知道,今死定了,就算他願意忍辱偷生,投降孫策,孫策也不會接受他。

    “是,我不會投降。道不同,不相為謀。”

    孫策嗤之以鼻。陳登在後世很受歡迎,細想卻多有不堪。他的祖輩也許是忠良,甚至他的伯父陳球都可以算良臣,但他們父子卻談不上。他們眼裏隻有家族利益,先後依附陶謙、劉備、呂布,最後還把呂布賣給了曹操,哪有什麽道義可言。你看不起他們沒問題,不與他們合作就是了,表麵一套,背後一套,這算怎麽回事?

    這種人不能留,越有本事越不能留,誰知道他哪在背後捅你一刀。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沒什麽好客氣的了。念你是條漢子,給你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。孟起,他是你的了。做得利落點,別拖泥帶水的。”

    馬超大喜,連忙趕了過來,拔出龐德腰間的長刀,扔在陳登麵前,自己也持刀而立,不丁不八。

    “扶風馬超,請指教。”

    陳登歎了一口氣。“大好頭顱,卻被莽夫所得。太好事業,皆為書生所誤。可惜,可惜。”他撿起刀,手指撫過刀刃,橫刀而立,輕蔑地看了馬超一眼,轉向孫策。

    “孫將軍,敢與我一戰否?”

    孫策轉過頭,打量了陳登一眼。馬超大怒,揮刀就劈,陳登單手持刀,以刀代劍,突然一刀刺向馬超胸口,後發先至。馬超大吃一驚,顧不得傷人,連忙揮刀劈擋。陳登得勢不饒人,一連數擊,又快又準,刀刀直指馬超心口,逼得馬超手忙腳亂,隻有還手之功。

    孫策很驚訝,沒想到陳登還有這麽好的劍術,倒是瞧了他。有本事,有心機,偏偏不能合作,這樣的人隻能除掉,留下就是禍害。他和下邳陳家的仇是沒法解的,這是宿命。

    數個回合過後,陳登後力不繼,終於被馬超抓住機會,轉守為攻,一口氣連砍七刀,一刀砍下了他的首級。陳登的頭顱落地,滾到孫策麵前,雙目圓睜。身體卻昂然挺立,半不倒。

    魏騰麵色煞白,冷汗涔涔。

    馬超收刀,走到孫策麵前,躬身拱手,深施一禮。

    “多謝將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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