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嘉站在營柵後,看著魏騰的車停下,又看著一個騎士向大營門走來,不禁暗自笑了一聲。聽完騎士的要求,他點點頭。“既然如此,那就請魏君入營休息一下,用點酒食吧。”

    騎士不虞有他,回頭報與魏騰。魏騰順水推舟,驅車回來。郭嘉讓人打開營門,笑道:“慚愧,在軍中久了,不知禮儀,有失待客之道。魏君請入營,不過軍中不得驅馳,還請魏君體諒。”

    魏騰不敢再托大,連忙下車,與郭嘉重新見禮。雖然沒有道歉,姿態卻低了很多。郭嘉也不點破,將他請到中軍,就在大帳前的一個帳篷裏安排了一席,他自然要作陪。雖然是無奈之下的借口,魏騰還真是餓了,隻是看到案上近乎粗陋的食物,他實在無法下咽。

    “孫將軍遠來,營中物資是否短缺?”

    “不缺,隻是軍中開銷甚大,不得不厲行節儉。”郭嘉道:“孫將軍也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魏騰輕籲一口氣,讚道:“將軍少年富貴,卻能自我約束,與將士同甘共苦,著急難得。看來鄙郡有了一個好官,可喜可賀。”

    郭嘉微微一笑。“魏君倒是個明事理的,不像那周昕莫名其妙,非要攔著將軍,不讓他赴任,白白惹出一場麻煩來。周昕身為丹陽太守,卻與山賊交通,居然引祖郎為援,著實讓人不解。好在將軍驍勇,一戰而破。等將軍休息好了,攻上牛渚磯,再向周昕討個法,看看是他一人如此,還是會稽世家不希望孫將軍赴任。”

    魏騰手一抖,手中的湯勺落在案上,“當”的一聲輕響。郭嘉這句話得輕飄飄的,但殺機很重。孫策奉詔赴任,如果會稽世家反對,孫策就有理由對會稽世家動武。他在南陽、汝南搞的那些事完全有可能在會稽搞一遍,那樣一來,會稽可就亂了。

    魏騰強作鎮定,輕聲笑道:“祭酒此話從何起,會稽世家為何要反對孫將軍赴任,難道孫將軍做出了什麽怒人怨的事?”

    “魏君沒在石城聽些什麽?”

    “我剛從會稽趕來,隻聽周泰明與孫將軍交戰,卻不知為何,所以才來問一下情況。”他看似漫不經心,實則斟字酌句。“周泰明兄弟也是我會稽英俊,在鄉裏頗有些聲望,為人處事一向得體……”

    郭嘉一臉茫然,不接魏騰的話茬。魏騰心中惱怒,卻不能一吐為快,隻能憋在心裏。周昂、周禺的棺柩已經送回會稽,周家發喪,他也去吊祭,沒見到周昕,就知道周昕會找孫策報仇。他與周氏兄弟有交情,知道周昕是個名士,但用兵能力一般,周昂、周禺戰死,周昕也強不到哪兒去,勉強從事,不僅周家有滅門之禍,與周家有關係的家族都會受到牽連。他匆匆趕來就是想勸阻周昕,卻發現還是遲了一步,周昕已經被孫策困在牛渚磯上了。

    事情到了這個地步,不讓步是不行了,周昕危在旦夕,他總不能看著周昕戰死。

    “莫非這裏麵有什麽誤會?”

    郭嘉攤攤手。“我們也不知道。不過沒關係,等拿下牛渚磯,自然一切就清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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