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堅站在將台上,看著遠處的舒城,看著程普、黃蓋幾乎不分先後的登上城頭,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
    城頭傳來激烈的戰鼓聲,宣布舒縣外城已被攻破。攻城的將士們士氣高漲,齊聲歡呼。城頭防線迅速崩潰,不少人開始逃跑,或者跪地投降。過了一會兒,城門轟隆隆地打開,吊橋放下,一騎奔出,越過護城河,穿過狼藉的戰場,穿過整齊的戰陣,來到孫堅麵前。

    “將軍,舒城已破,諸部正在圍攻內城。”

    “甚好。”孫堅揮了揮手。“讓他們不要急,慢慢來,注意傷亡。”

    “喏。”傳令兵應了一聲,撥轉馬頭,飛馳而去。

    孫堅拍拍欄杆,長吐一口氣,轉身看著秦鬆。“文表,這次多虧你提醒啊,要不然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。”

    秦鬆笑道:“將軍過獎了,智者千慮,必有一疏,將軍隻是建功立切,並沒有錯。這次攻克舒城,一是將軍指揮得當,二是諸將用力,三是廬江百姓懷念陸康善政,不願支持陳登。將軍入城之後,還須好生撫慰,盡快安定人心。”

    孫堅連連點頭。他知道秦鬆在擔心什麽。圍城近兩個月,傷亡不,諸將心裏更憋了了一肚子悶氣,現在破了城,難免會有人把這股氣撒到城中百姓身上,或者是尋世家的麻煩。城中最大的世家就是周瑜家,這可不能有任何疏忽,否則沒法向周瑜交待。

    孫堅重申軍令,嚴禁騷擾百姓,違令者斬。

    很快又傳來消息,內城守軍不戰而降,但是沒找到陳登。據投降的守軍,今陳登一直沒露麵,最後一次見到他是昨晚。昨晚他與城中一些富戶在一起喝酒議事,喝多了,半夜才回來,後來就一直沒有露麵。可是現在太守府裏沒人,陳登就像消失了一般。

    孫堅大怒。他可以放過任何人,唯獨不能放過陳登,結果陳登不見了?

    秦鬆也覺得不可思議。不過他沒有暴跳如雷。進城之後,他派人從俘虜中尋找侍候陳登的人以及昨夜與陳登喝酒的富戶,結果發現這些人也不見了。經過仔細詢問,才知道昨夜裏有一些人悄悄出了城,但守軍以為是逃兵,也沒去追。自從孫堅派人占據周邊各縣,每都有人逃跑,城裏守軍已經習慣了,隻要不被上司發現,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
    陳登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喬裝出城的。

    孫堅勃然大怒,秦鬆卻很看得開,反過來安慰了孫堅幾句。陳登跑了好,不跑還真不知道處理他。陳家是徐州大族,真要殺了陳登,隻會與陳家結仇。上次孫策也隻是趕跑了陳瑀,並沒有取他性命。眼下豫州宜安不宜亂,多樹對手對他們不利。等將來根基穩固,再收拾陳家也不遲。他能逃出舒城,還能跑出大漢的疆域?

    孫堅覺得有理,隻得暫時忍下這口惡氣。在秦鬆的陪同下,他與周瑜的兄長周瓘見了麵,又與其他世家接觸。他不擅長這些,但現在隻要他露一下麵,其他的事自有秦鬆處置,一切順利。數日後,孫堅留下程普任廬江太守,自己班師回平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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