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則字元修,曆任太守,做過護羌校尉,以能理劇著稱。數年前,他任魏郡太守,官聲甚好。袁紹領冀州後,想招攬他,卻被他拒絕了。荀彧聽過此人,也知道他有能力,卻不知道他居然是漢中人。

    既有能力,又是漢中望族,由他去服張魯簡直再合適不過了。任何一個太守,對這種郡中著姓都不能掉以輕心,得罪了他們,什麽事也辦不成。狡詐如孫策,也用了大半年時間和汝南世家反複較量,一邊定點清除,一邊拉攏合作,才避免了豫州出現大的動亂。

    “還是司空老謀深算。”荀彧很恭敬的向士孫瑞行了一禮。士孫瑞應該是早有類似的計劃,連人選都準備好了,隻等他提出建議。

    士孫瑞抬手虛扶,溫言相勸。“文若,冰凍三尺,非一日之寒。大漢走到今這一步,問題很多,需要有仁人智士去解決,更需要時間去解決。你還年輕,有足夠的時間,所以不要急。一時的困難甚至是失敗都不可怕,可怕的是你的心亂了。三軍可奪帥,匹夫不可奪誌,可不勉哉。”

    荀彧慚愧地笑了笑,心裏舒坦了很多。他也知道很多事急不來,可是看到那些人隻顧自己的利益,絲毫不顧全大局,他難免生氣著急,有時候甚至破口大罵。有些老臣雖然一心為公,但他們思維守舊,對他的變法頗有微詞,也讓他非常頭疼。士孫瑞作為關中名士,仕途前輩,能如此支持他,他倍感榮幸。

    “至於人心向背,你也不用著急。”士孫瑞不緊不慢地道:“雖經過兩次黨錮,傷了士氣,但朝廷養士一百餘年,根基尚未動搖。縱使有一些人為讖緯所惑,想改朝換代,可是人心思定,不是所有人都想大亂一場的。別看那些人自以為命在彼,比起王莽來,他們又算得了什麽?你做好準備吧,來長安的才俊肯定不會少,你要擔心的是如何安置好他們,不要急於求成。年輕人嘛,讀了一些書,沒經曆過世事,總覺得下事不過如此,一碰到困難就怨尤人,出言不遜,反而亂了人心。”

    荀彧連連點頭。“多謝司空提醒,屆時還請司空與司徒大人多多協助,將可造之才延攬入府,加以栽培,為朝廷育材。”

    士孫瑞點點頭,沉思片刻,又道:“比武大會的事,我有一點想法,想與你商量。”

    “司空請講。”

    “常言道,關東出相,關西出將。論武功,關東的確不如關西。如今下大亂,朝廷偏居長安,關東人出行不便,來的人本來就少。如果比下來,關東人寥寥可數,放眼看去全是關西人,恐怕會引起非議。落選之人不怨自己武藝不精,反倒怪朝廷偏袒關西人,難保不會引起衝突。”

    荀彧眉心微蹙,連連點頭,眼珠一轉,心中已經有了主意,但他沒有,等著士孫瑞話。士孫瑞既然考慮到了這個問題,自然有解決方法。

    “太尉朱公不是在洛陽嗎?我覺得可以讓他在洛陽主持關東士子的比試,從中選拔出武藝好的送到長安來,與長安選出的勇士較量。到時候再增加一些兵法之類的內容,以免選出的盡是有勇無謀之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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