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耀見狀,歎了一口氣,從楊弘手中接過布,擰掉多餘的鹽水,心翼翼地擦拭起來。楊弘愣愣在站在一旁,看著袁耀熟練的擦拭血跡,又為楊修敷上藥,用幹淨的布包裹起來,很是意外。

    “阿耀,你怎麽……會這些?”

    “學的。”袁耀淡淡地道,用義從端來的水淨了手。“將軍,可以接詔了吧?”

    楊弘這才想起還有接詔的事,連忙拿出詔書。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敢像剛才那樣盛氣淩人。袁耀從一個衣來伸手、飯來張口的世家子弟變得如此乖巧,手腳麻利,不知道受過多少苦,而他正是始作俑者。麵對袁耀,他一點底氣也沒櫻

    孫策接了詔。詔書很簡單,任命他為會稽太守,立刻上任,其他的什麽也沒櫻孫策接過詔書,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一會兒,一臉茫然。

    “就這些?”孫策道:“我怎麽感覺自己像是接了個假詔書?”

    楊弘沉聲道:“將軍,這是詔書,切勿戲言。”

    孫策將詔書輕輕地放在一旁,耷拉著眼皮。“你是詔書就是詔書?我怎麽知道這詔書出自子還是哪個權臣?你別急,我還真遇到過這事,去年徐榮入侵南陽的時候,也是有詔書的。這才過了一年時間,子又沒換,總不能去年是權臣下的詔,今年就是子下的詔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楊弘氣得七竅生煙,恨不得和孫策拚命。被袁權懟的時候,他已經很委屈了。可是現在他才意識到,袁權給他留了麵子,孫策才是真正難纏的那一個。麵對詔書,孫策根本沒有服軟的意思,這個差使不像他以為的那樣輕鬆。

    孫策不理他,讓人先把楊修抬到一旁的帳中休息,帳中收拾幹淨,這才派人請來張紘、郭嘉,當著楊弘的麵,孫策將詔書遞給張紘。“先生,你仔細看看,這封詔書是不是真的,怎麽看都像是故意針對我,要搶南陽的。”

    楊弘忍不住反唇相譏。“將軍此言差矣,南陽是朝廷的南陽,不是你的南陽,何來搶之?朝廷對南陽自有安排,不須將軍費心,將軍隻須安心赴任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南陽不會有變動?”

    “除了換一個太守,不會有什麽變動。”

    “換太守,誰?”

    楊弘將袁耀拉了過來,推到孫策麵前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讓袁耀為南陽太守,就是希望孫策礙於大義,無法從中阻撓,但是現在他發現不管是荀彧還是楊彪都想得太樂觀了,孫策不是那麽好話的人。如果他不肯接受詔書,朝廷想奪回南陽控製權的希望可能要落空。

    孫策看起來很驚訝。“阿耀?”

    “是的,朝廷感念袁將軍為國盡忠,任命阿耀為南陽太守。”楊弘艱難的咽了口唾沫,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。孫策對他意見很大,現在就提他做郡丞很可能會激怒孫策,還是等孫策接受了詔書再。

    孫策點點頭,看看袁耀,沒有再什麽。楊弘長出一口氣,如釋重負,一陣冷汗透體而出,渾身冰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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