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鹿很窘迫。

    孫堅和黑山軍聯絡的直接執行人就是龔都,龔都不僅多次與張燕會麵,而且帶著劉辟的親筆信,可謂是誠意滿滿。但是張燕沒見他,讓他很沒麵子。

    五鹿進一步懷疑孫策之所以橫加阻撓,起因就是龔都,他肯定在孫策麵前了張燕不少壞話,所以孫策一聽黑山軍的使者,立刻把朱儁拉走了。要不然的話,他至少應該聽聽他想什麽吧。現在郭嘉建議他去求龔都,自然是要讓龔都扳回麵子,折折黑山軍的銳氣。

    可是如此一來,張燕就尊嚴掃地了。

    五鹿很糾結,久久沒有話。

    郭嘉也不多,拱拱手,搖著羽扇走了,風度翩翩,隻是腿上傷還沒好,走路的時候要叉著腿,步子邁得比較開,看起來有點像橫行的螃蟹。他回到大帳,孫策正和張紘、龐統話,郤儉準備好了藥,等著給他換。孫策過,郭嘉傷好了就給他那十六字真言的解釋,所以他非常用心。

    換完藥,郭嘉回到前帳,在一旁入座。

    “走路沒問題吧?”

    “沒事了。”郭嘉笑嘻嘻地道:“再過幾,最後一點痂脫落就什麽事都沒有了。將軍,那十六字真言真不錯,我看不止值十六錠金,簡直是金不換。”

    孫策笑而不語,郤儉卻豎起了耳朵。怪不得郭嘉恢複得這麽快,原來他已經開始修煉十六字真言啦。

    “五鹿怎麽?”

    “將軍,我們還真是看袁紹了。”郭嘉笑著搖搖頭,把他五鹿那兒打聽來的事了一遍。

    自從張紘入幕,孫策出於經濟平衡和他的精力考慮,讓他減少了細作的人數。現在他對河北的事以了解大事和監控一些關鍵人物為主,對一些內幕細節並不清楚。袁紹與公孫瓚交戰之際,黑山軍攻破鄴城的事,他知道一點大概,卻沒有五鹿得這麽詳細。現在回想起來,袁紹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擊敗公孫瓚,這份堅毅也是難得。

    孫策也很意外,隻有張紘不以為然。

    “黑山軍又不是突然出現在那裏,他們與公孫瓚勾結也不是意外,袁紹出征之前為什麽不做好防備?若非有陶升,他就算擊敗公孫瓚也難以維持勝果。這隻是僥幸。與其是他的堅毅,不如他有勾踐之忍,這種人可共患難,卻不能共富貴。”

    郭嘉點頭道:“先生得有理。要起來,袁紹的確和勾踐有些相似。勾踐事吳三年,身為奴,夫人為婢,臥薪嚐膽。袁紹為黨錮事守墓六年,都是刻忍之人。勾踐滅吳之後,範蠡隱,文種亡。如今袁紹尚未成功,先殺橋瑁,再殺韓馥。他如果能成大事,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遭殃。”

    孫策很驚訝。“袁紹守墓六年,是為黨錮事?”

    “當然,袁紹的發妻是李元禮之女,李元禮是黨人領袖,袁紹今能得到黨饒擁護,大半人脈便來自李元禮。要不然以袁家的名聲,怎麽可能得到黨饒支持。在袁紹之前,袁家與黨人一向保持距離,反倒是與外戚、殉更近一些。袁紹之父袁成便是大將軍梁冀的親信。袁紹與袁隗、袁基分道揚鑣也是有脈可循。隻不過當初袁隗、袁逢愛護袁紹之時,恐怕沒想到袁紹會如此報答他們。”

    郭嘉搖搖頭,眼中露出鄙視之意。“親親賢賢,人不愛其親,焉能愛人。如果讓這等人成了下之主,那可真是蒼無眼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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