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堅設宴,為孫策接風,席間命孫策向諸將一一敬酒,正式完成交接。

    賓主盡歡,暢所欲言,很自然地就到了勤王的事。在座的人都清楚勤王這件事不太靠譜,但真正意識到其中凶險的人卻不多。孫策便請張紘為眾將解。

    張紘在洛陽時間不久,但他是孫策的長史,正常接觸的人就是孫堅、龐統,與其他人接觸的機會並不多。現在情況不同了,程普等人都將成為孫策的部下,以後會朝夕相處,一起共事,展示一下才華,讓諸位見識一下他的能力非常有必要。

    張紘謙虛了幾句,便將這件事的利弊詳細解了一番。首先,勤王根本沒必要;其次,勤王的難度極高;最後一點,也是最重要的一點,這件事對孫家非常不利,有陷孫堅於死地,陷孫策於不孝的險惡用心。

    程普等人知道勤王不容易,但他們更多的是從兵力、糧草的角度去考慮,聽完張紘的分析,這才知道這裏麵還有這些陰險的考量,如果孫堅真去勤王,絕不是難以成功這麽簡單,而是必死無疑,險些氣炸了肺。孫堅出自行伍,與士饒關係一直不好,當初討董的時候就遭到袁紹的偷襲。程普等人出身也不好,不受士林待見,此刻見以王允為首的朝廷大臣用如此陰險的計策陷害孫家父子,豈能不怒。

    程普起身離席,向張紘施禮。“多謝先生。若非先生指點,我們還蒙在鼓裏。”

    “正是,這些人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,滿口的仁義道德,做的事卻豬狗不如。”韓當跳了起來,破口大罵,隨即又意識到張紘也是讀書人,連忙道:“先生,我的可不是你,你是君子儒,那些人是人儒,絕不是一回事。”..

    眾人忍俊不禁,放聲大笑。孫賁笑罵道:“韓義公,你學問不錯啊,居然還知道君子儒、人儒。來,再吹幾句聽聽。我們不懂,張先生、郭先生懂啊。”

    “別別別。”韓當連連推辭。“孫伯陽,你這不是害我嗎,別這二位先生,就是士元麵前,我也不敢放肆啊。我肚子裏那點墨水也就認識自己名字,哪敢在他們麵前放肆。”他又轉向孫策。“將軍,以後這算計饒事交給這幾位先生,衝鋒陷陣的事交給我們這些武夫。誰敢坑我們,先問問老子的刀答不答應。嘿嘿,我,我們什麽時候能用上南陽的新刀啊?”

    孫賁一拍案幾,一躍而起。“看,我就知道韓義公沒安好心,這是無利不起早啊。了那麽多,都是為了能早日用上南陽的新刀。”

    眾人再次大笑。韓當也不介意,反唇相諷。“孫伯陽,你敢你不想?”又對著程普、黃蓋等人道:“你們誰不想,站出來讓我看看?”

    眾人互相看看,發出心領神會的微笑。

    孫策聞弦音而知雅意,知道自己疏忽了,這些孫堅舊部有意見,借著這個機會出來。他連忙起身。“敢教諸君得知,這件事早有安排,很快就會有新刀送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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