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出了營,並沒有直接進城,而是來到呂布的大營。

    呂布還沒有回來,營裏很安靜。曹操便去了秦誼的大營。秦誼字宜祿,雲中人,一直跟著呂布。刺殺董卓時,秦誼也有功,拜中郎將。他為人穩重心細,又通曉文書,是呂布部下中少有的讀書人,呂布就常讓他居營主事,不怎麽外出征戰。

    曹操和秦誼很熟悉,並不拘禮,來到帳外,一邊大聲報上姓名,一邊掀帳而入。進了帳,這才發現裏麵有人,而且是女眷。曹操瞅了一眼,頓時心跳加速。此女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,絲毫不亞於他的妾卞氏,端莊猶勝之,似乎是讀過書的,眉眼之間自有一股書卷氣。

    曹操的家眷都在兗州,孤身一人來到長安,雖然營裏不乏官婢,終究粗鄙,常常思念家人,此刻看到杜氏,便有些魂不守舍,仿佛心靈深處枯寂已久的某種東西又複蘇了。杜氏被他看得不安,起身行了一禮,避入內帳去了。曹操自知失禮,連忙低下頭,抬手揉眼睛。“唉呀,風好大,迷了眼睛。失禮,失禮。”

    秦誼強笑道:“不妨事,這是賤內杜氏,有事到營裏來找我。一時來不及避讓。”

    “宜祿好福氣,尊夫人一看就是大家閨秀。哈哈,你不會是搶來的吧?”

    秦誼他知道曹操不是什麽正人君子,據年輕時還幹過搶人新娘的事。他一直避免讓杜氏與他碰麵,沒想到今被撞個正著。一看曹操那眼神,他就知道曹操沒安什麽好心,暗自後悔,連忙岔開話題。

    “將軍有什麽事嗎?”

    “沒什麽,隻是想來看看溫侯有沒有回來,有些事想與他商量。”曹操本來隻是順便看一看秦誼,兩句就走,看了杜氏之後,卻有些挪不動腿,索性坐了下來。“宜祿,你是溫侯心腹,我與你也是一樣。最近司徒大人可曾請溫侯過府議事?”

    聽曹操到正事,秦誼倒不敢大意,一邊命人奉上酒食一邊道:“沒有啊,這段時間戰事頻繁,溫侯有好久沒見過司徒大人了。怎麽,有新的情況?”

    曹操揪著頜下的短須,一聲長歎。“宜祿,有句話,我不知道該不該。”

    見曹操猶豫,秦誼更緊張了。“將軍與溫侯共事,並肩戰鬥,有什麽不該的?”

    “殺盡涼州人,可是司徒大人與溫侯商定的方略?”

    秦誼眼珠轉了轉,沒敢輕易話。他是呂布的親信不假,可他畢竟不是呂布本人,呂布也不是什麽話都跟他。據他所知,“殺盡涼州人”這句話是呂布一時激憤之言,但王允遲遲不肯下達赦免詔書,未嚐不是有這樣的心思。呂布也許是和王允商量好了,一直在心裏盤算,這才脫口而出。但這件事影響很不好,長安現在的形勢惡化和這句話有很大的關係,如果是王允的主意,那就要由王允承擔責任。如果是呂布自己的,就要由呂布承擔責任,他豈敢亂。

    “宜祿,你知道馬騰、韓遂就駐兵右扶風,隨時可能兵臨城下嗎?”

    “略有所聞,但不是很清楚。”秦誼吃了一驚,下意識的挺直了身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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