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攸一路急行,回到長安,與張遼分別,第一時間趕到何顒家,剛到裏門,他就發現裏門前停著一輛車,司徒府的車。門前還站著一排甲士,經過的路人紛紛繞道。進出的人一一接受盤問。

    荀攸情知不妙,趕緊吩咐車夫繼續向前,將車停得遠遠的,自己下了車,慢慢地走回去,來到甲士的麵前。甲士攔住他,喝問姓名住址。荀攸報了一個名字,那甲士翻了一會,從一堆竹簡中找出一枝,對照上麵的姓名相貌無誤,又見荀攸士子打扮,氣勢不凡,不像普通人,不敢逼問太狠,便讓他進去了。

    荀攸進了裏門,沿著宅第之間的路拐了幾拐,看到身後沒人,這才敲開一家門,明情況,翻過他家後牆,進了何顒家後院,直奔內室。

    王允正與何顒話,見荀攸突然闖進來,很是意外,看著荀攸半沒話。何顒躲在床上,臉色很不好,可見剛才兩人得並不愉快。

    “你怎麽進來的?”王允走到門口,看了一下守在中門外的從吏,又看看荀攸。從吏麵向外,顯然沒有意識到有人闖了進來。這他讓既不安又憤怒,而且很沒麵子。

    “司徒大人,我就住在這裏,熟悉得很。”

    王允掃了何顒一眼,知道了荀攸的身份。“荀公達?”

    “正是在下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去華陰,請楊文先回來的?”

    “司徒大人言重了,我一介布衣,哪有這樣的影響力。我隻是去拜見楊公,請教存身之道。”

    王允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氣。楊彪突然回到長安,請見子,在他得到消息的時候,楊彪已經成為侍中,隨侍子左右。楊彪不僅出身好,而且和先帝有師生關係,子對他也非常敬重,朝中大臣對他也很欽佩,他一入朝,立刻擁有了和王允抗衡的能力。

    王允本人並不排斥楊彪,但他們這麽做有偷襲他的感覺,讓他非常不舒服,這才來質問何顒。結果兩人一見麵就談崩了。何顒堅持要求王允赦免西涼將士,以免引起猜疑,形勢惡化。王允卻認為何顒以布衣幹涉朝政,又在背後耍弄陰謀,有失磊落。正得火大,荀攸突然闖了進來,王允安排的幾個警戒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,這讓王允更有一種背後中刀的恐懼。

    這些人看不起我。王允心中湧過一陣悲哀。他們隻知道空守道義,卻不知道權變。

    王允一甩袖子,轉身出門,門摔得山響,隔著老遠都能聽得到他的吼聲:“走!”

    何顒長歎一聲,閉上了眼睛,鼻息粗重。荀攸趕到他身邊,握著他的手。何顒的手又濕又冷,掌心有深深的掐痕,還有一截斷甲。荀攸連忙拿來工具,幫何顒修剪指甲。這些事以前都是他做的,他出門大半個月,何顒的指甲又長了,而且甲麵粗糙,有一條條的突起,如溝壑一般。

    “公達,見過賈詡了?”

    “見了,西涼將士戒心很重,他們不信任王司徒。”

    “人無信不立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他們陣腳已亂,也沒有攻長安的膽氣,就算是朝廷下了赦免詔書也不敢來長安。董卓生前曾經在並州征戰多年,又做過河東太守,我覺得他們可能會北上並州,坐觀時變。伯求先生,當務之急是穩住形勢,不能讓形勢進一步惡化。”

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