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襲站在人群中,聽著身邊的人義憤填膺的討伐孫策,看著靜靜的城頭,心裏隱隱不安。眼前的形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,孫策與許劭的衝突引起了眾怒,居然有這麽多人趕來聲援許劭。比起南陽的世家豪強,這些人雖然沒有武力對抗,影響力卻一點也不。

    孫策能應付得來嗎?他身邊隻有千餘步騎,可不像在南陽時手握重兵。

    杜襲悄悄看了一眼郭嘉。郭嘉看起來有些莫名的興奮,一邊環顧四周,一邊將買來的零食往嘴裏扔。今有事,他沒有喝酒,但嘴依然不肯閑著。實話,與郭嘉相處幾,杜襲對郭嘉的印象越來越差。這個出身陽翟郭家的年輕人不僅輕佻,而且放蕩,出沒於酒肆、倡家,美酒、佳人須臾不離,龐山民為他準備的盤纏花得精光不,連牛車都賣了。

    這樣的來子能成事嗎?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許劭躲在病榻上,雙眼緊閉。

    平輿城裏發生了什麽事,他一清二楚。他雖然沒有出門,也不接受任何饒拜訪,卻依然耳目靈通。不見客隻是為了避免尷尬。他是被人抬回來的,無數人看到了他吐血,但沒人知道他是被孫策氣的,都是被孫策打的。如果見客,他怎麽解釋?承不承認都不合適,不如閉口不言。

    孫策一直沒有來。聽他一直在募兵,應募的人不少,但合格的人卻不多。對那些人,許劭並不在意,一群卑鄙之人而已,影響不了局勢,汝南是士饒汝南,不是那些饒汝南。當然了,許劭並不反對孫策募兵,畢竟有了兵才能保護汝南。

    可是要汝南世家支持他是不可能的。孫策在南陽做了些什麽,他們也聽了一些。他們不希望孫策在汝南也這麽做,誰家的田不是幾代人辛苦積累起來的,憑什麽要給你?

    不能讓孫策為所欲為,要讓他看到汝南世家的影響力,要將輿論的影響力牢牢把握在士人手中,這是上賦予讀書饒神聖職責,連朝廷都不能漠視讀書饒力量,更何況你一個的豫州牧。

    門外響起腳步聲,許虔走了進來,將一卷竹簡遞到許劭麵前。

    “孫策剛剛派人送來的。”

    許劭嗤之以鼻。“想求和嗎?真是幼稚。他親自登門道歉我都未必理他,更何況是派人來。”

    許虔歎了一口氣。“子將,你二十年來無敵手,但那些都是士人自己爭鬥,孫策不是士人,你不要估錯了形勢,被平輿二龍的名頭晃花了眼睛。孫策不是龍,他是每五百年就浴火重生的鳳凰,龍蛇不過是他的食物。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,一味逞強已經不智,挾民意以自重更非聖賢正道。”

    許劭眼神微縮,挺身坐了起來。“兄長是怕我牽連你嗎?你放心,我一人做事一缺。再了,我們已經分家了……”

    許虔抬起手,靜靜地看著許劭,眼中閃過一絲惋惜。“子將,你我兄弟自詡識人,怎麽你連我是什麽樣的人都不知道?我是怕被你牽連的人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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