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策之所以遲遲不去平輿,不是沒把握攻克平輿,而是沒必要。孫堅這個豫州牧是擺設,汝南人可以不當回事,朱儁這個太尉卻是貨真價實的,而且朱儁的名聲極好,在士人中的影響很大。有這麽好的虎皮不用,非要用武力強攻,那才是沒腦子。

    孫策帶著人馬緩緩而行,讓橋蕤帶著太尉府的文書先進平輿城,麵見汝南太守徐璆。

    老驥伏櫪,不用揚鞭自奮蹄。橋蕤留下不走,就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價值,希望能獲得一官半職。打仗不行,還可以做別的嘛。閻象能做南陽太守,他也可以做一郡太守,總比回家養老強。

    畢竟還不到五十歲,養老有些太早了。橋蕤想趁這個機會再博一把。

    來到平輿,橋蕤當著眾人放言,我是奉太尉朱公之命,前來與徐府君接洽。守城的裙也沒想太多,橋蕤隻帶了兩個隨從,不可能是攻城,便報與太守徐璆。

    徐璆知道橋蕤來意,雖然不情願,卻不能無視朱儁的命令,更不敢對橋蕤不利。橋家是梁國大族,橋蕤的族叔橋玄官至三公,性格剛烈,聞名下,他多少要給橋蕤一點麵子,隻能派人引橋蕤進城。

    當著徐璆和汝南太守府掾吏的麵,橋蕤亮出朱儁的公文,先表明自己身份,隨即解了一下眼前的形勢,董卓被誅,王允執政,太平可期,但是袁紹有不臣之舉,所以朱儁要求孫策代領豫州,整軍備戰,汝南理應聽命,配合行事。

    話音未落,一人站了起來,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橋蕤。“橋君所言甚是,既是太尉朱公之命,我汝南自然應該聽從。隻不過孫堅這個豫州牧可有朝廷任命?”

    橋蕤早有準備。“自從董卓亂政,少帝被廢,子年幼,蒙塵西京,諸公迫於董卓凶殘,身尚不能保,哪有能力掌握朝政。如果你的是董卓的任命,那的確沒櫻”橋蕤抖了抖手中的太尉府公文。“可朱公這個太尉卻是董卓被誅後,朝廷所拜,他認可了孫將軍的豫州牧,倚孫將軍父子為左膀右臂,你不認可?”

    那人語塞,舔舔嘴唇,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橋蕤初戰得手,趁勝追擊。“諸位到朝廷任命,有件事倒是和這有關,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興趣聽。”

    徐璆不知道橋蕤賣什麽關子,隻能欠身道:“請教教。”

    “前年州郡起兵討董,孫將軍奉袁將軍之命,在潁川一帶與西涼兵血戰。當時孫將軍的官職是袁將軍承製封拜,而統率西涼兵的徐榮卻是朝廷任命的大將,潁川發生了什麽事,你們應該聽過吧?”

    眾人麵麵相覷。潁川就在汝南隔壁,西涼兵前鋒一度進入汝南郡,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。

    “那位徐榮去年再次統兵侵入南陽,依然有朝廷詔書,結果他屠了南鄉、順陽,血流成河。”

    徐璆臉色大變,不由自主的抬起了身子。“竟有此事?”

    橋蕤冷笑一聲:“你們若是不信,可以去問問從南陽返鄉的難民,他們清楚得很。他們不僅知道徐榮屠城的事,還知道孫將軍——我的不是孫堅孫文台,而是他的長子,城外的孫策孫伯符——為解救南陽百姓,統兩萬新卒,與徐榮於穰城惡戰,大破徐榮,全殲兩萬西涼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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