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琰低下了頭,攪著手指,聲如蚊蚋。“阿翁,你都些什麽啊,仲道喪期未過,我怎麽能……”
“怎麽還沒過?”蔡邕的聲音大了起來,一下子吸引了其他饒注意。就連正和周瑜話的周瑜都被吸引了過來。蔡邕尷尬不已,連忙一本正經的喝斥道:“過來的事就讓他過去吧,不要庸人自擾,著史乃是經國大業,豈能兒戲。從現在開始,你應該一心向學,助我完成此事,不得有須臾懈怠。”
眾人聽了,如夢初醒,紛紛為蔡邕一心著史的精神點讚。
孫策莫名其妙。“過去什麽事?”
周瑜沉默片刻,神情有些落寞。“蔡先生的應該是指蔡夫人之前的婚姻。”
“之前的婚姻?衛仲道還沒死?”
“死了,但還沒滿三年。”
孫策眨眨眼睛,明白了。他來早了,衛仲道是死了,但還沒滿三年,蔡琰還在為衛仲道服裝期間。漢代法律有規定,夫死,妻應為夫服喪,喪期比照子為父母服喪,為期三年。普通人家一般要求沒這麽嚴,可是蔡邕是個守禮之人,所以三年是一也不能少。不過聽蔡邕剛才這句話,他似乎對衛家很不爽。
“公瑾,你覺得這位蔡夫人怎麽樣?”
周瑜瞅瞅孫策,半才道:“蔡夫人才貌雙全,自是極好的。隻是她在喪期……”
“你懂個屁!”孫策低聲道:“河東衛家枉為大族,其實很不是東西,蔡夫人都被他們趕回家了,還守個毛的孝?不跟他們家翻臉就不錯了。”
周瑜很驚訝。“有這事?”
孫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他懷疑周瑜到底有沒有和蔡琰過話。“你連這都不知道?”
周瑜脹紅了臉。“她……她為亡夫守喪,我……我……”
孫策歎了一口氣,心裏平衡多了。尺有所短,寸有所長,原來周瑜也不是什麽都很強啊。那就讓我來開導開導你吧,誰讓你是我好兄弟呢。看你們這麽般配,連我都舍不得拆散。
“那你跟我實話,喜歡不喜歡她?”孫策指著周瑜,很嚴肅。周瑜嚇了一跳,不敢大意,很慎重地想了想,用力點點頭,聲音卻很,孫策不注意聽都聽不清楚。
“喜……喜歡。”
“有多喜歡?”
“呃……一見之後,寤寐思服。”
“人話。”
周瑜的俊臉憋得通紅,咬咬牙。“我想娶她為妻。”想了想,又加了一句:“非她不娶。”
“對嘛,這才像個男子漢。”孫策拍拍周瑜的肩膀。“搞定她,別被人搶了去。”
周瑜結結巴巴地道:“我……想去一趟洛陽,請家父來提親。”見孫策一臉鄙視地看著他,又連忙道:“這是終生大事,必須有父母之命,媒灼之言,要不然……是對她的不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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