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州人和涼州人之間的矛盾由來以久,不是他幾句話就能化解的,甚至丁原的死都隻是一個激化點,根源來自於兩州人相似的困境和風土人情,這不僅沒有讓他們同病相憐,反而讓他們敵視對方,總想壓對方一頭。

    他相信張遼沒有謊,但是他沒法服段煨等人相信張遼。他是幽州人,能夠指揮這些西涼人作戰完全是因為董卓的信任和之前的戰功,再加上性謹慎,與任何涼州人都不發生衝突。如果要幫張遼話,西涼人會連他都懷疑。

    但是他又想幫張遼。看到張遼,他就想到年輕的自己。沒有家世,沒有師門,甚至連幫得上忙的朋友都沒有,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的實力。可是隻有實力沒用,沒人提攜,你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櫻他就是這樣的例子,從軍數十載,大數百戰,每戰有功,但是每次功勞簿上卻看不到他的名字,就算有功也隻有一點微薄的賞賜,升職卻異常艱難。如果不是董卓,他這輩子也許隻是一個的都尉,不可能成為統領數萬人馬征戰的中郎將。

    有時候他真的很嫉妒孫堅。同樣出身寒門,孫堅的運氣卻好得讓人眼紅,不到四十歲就官拜二千石,封了侯。現在又有了這麽好的兒子,才十六七歲就統領幾萬人馬。

    老為什麽如此不公?

    “張遼,孫策的武藝如何?”徐榮打破了沉默,聲音不大,但很冷。

    段煨惡狠狠地瞪了張遼一眼,眼神得意。因為張遼的撤退,他遭受慘敗,四千步騎損失近半,隻逃回來兩千餘人,顏麵盡失,連帶著了涼州饒臉麵,被李蒙、樊稠等人好一通埋怨。他毫不客氣的將所有責任推給了張遼,強烈要求徐榮以軍法處置張遼,現在快要如願以償了。

    張遼遲疑了片刻,神色平靜。“尚可。”

    “你能擊敗他嗎?”

    張遼咬咬牙。“能。”他其實並沒有與孫策真正交手,孫策出戰的時候,他剛剛與黃忠惡鬥一場,馬力已疲。但即使如此,孫策也沒能占上風,後來還趁他回頭的時候跑了,武藝應該一般。準備充分的話,有機會陣斬了他。況且他很清楚,這次徐榮能給他爭取到的最好機會。

    段煨愣住了,狐疑地打量著徐榮。

    徐榮盯著張遼,眼神淩厲。“留下你的兄長為質,領你的本部人馬去挑戰孫策,或是殺他,或是殺他手下的那個將領,二者必居其一,否則你自己去向太師請罪。”

    “喏!”張遼躬身領命,起身告辭。

    “嘿——”段煨起身,準備叫住張遼。徐榮看看他,語氣稍緩。“忠明,安排張遼做你的副將是我的責任,我會向太師請罪。我再撥五千人給你,你去冠軍、穰縣收集糧草,伺機切斷孫策的退路。”

    段煨大喜。徐榮承擔了責任,給他增加了人馬,還給了他這樣的美差,誠意很足,他自然滿意。

    “諸君,抓緊時間攻擊各縣。十後,我們一起去會會孫策。”

    眾將轟然應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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