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了良久,別駕審配輕咳一聲,提醒道:“主公,許攸雖然辜負了主公的信任,出師不利,但曹將軍卻還堅守在宛城,他的兒子千裏請援,主公不宜冷落。”

    袁紹重重地吐出一口氣,微微頜首。審配招了招手,示意門外的衛士傳進。衛士匆匆而去,稍後,許攸和曹昂並肩而入。許攸步履輕鬆,曹昂卻步履艱難,臉色蒼白,跟不上許攸的步伐,落了好遠。

    袁紹更是不喜歡,沒理會搶上前來行禮的許攸,向前傾了傾身子。

    “子修,你這是怎麽了?”

    許攸見袁紹向前俯身,以為是跟自己打招呼,正打算施禮,聽袁紹關心曹昂,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,頓時尷尬不已。他回頭一看,見曹昂落後好幾步,連忙折了回去,將曹昂扶到袁紹麵前,又搶先道:“主公,子修隨曹孟德親臨戰陣,與孫策短兵相接,為暗箭所傷,險些送了性命。”

    袁紹很驚訝,對曹昂刮目相看。他比曹操年長,長子袁譚、次子袁熙都已經成年,也跟著他出征多時,卻沒有親臨戰陣的經曆,更沒有像曹昂這樣與對手死戰甚至負贍經曆。由子觀父,曹操雖然能力一般,還是很用心的,忠心可嘉,更不應該對他的兒子如此冷落。

    袁紹離座而起,扶起曹昂,關切地道:“子修,擅如何?要不要請醫匠來看看?”

    曹昂搖搖頭,強笑道:“多謝主公關心,不過子還撐得住,不礙事。主公,子有重要軍情匯報。家父困守宛城,急需援兵,請主公立刻派人馳援,遲了,宛城難保。”

    “你父親有多少人馬,袁公路又有多少人?”

    “家父尚有四千餘人,南陽郡兵和豪強部曲萬餘人。袁公路有兩萬人。不過孫堅父子善戰,不容視。”

    袁紹臉上的笑容淡了,他鬆開手,示意侍者給曹昂設座,自己直起身子,摩挲著腰間的刀環,打理著許攸。“子遠,是這樣嗎?”

    許攸尷尬地點點頭。“將軍,事情大致如此,不過我當時正在潁川聯絡諸家,不太清楚詳情。”

    審配輕咳一聲,看似漫不經心,實則一針見血。“許子遠,你既在潁川,那現在潁川有多少郡兵正在準備救援曹將軍?就算沒有兵,隻要運一些糧草支持曹將軍,曹將軍也能守住宛城了吧。當此大戰之際,你怎麽跑到鄴城來了,難道你擔心曹子修不清楚,非得你來解釋一番?”

    許攸大怒。“諸君遠在鄴城,哪裏知道南陽的情況。孫堅善戰,孫策狡猾,袁公路有他父子相助已經如虎添翼,更何況廬江周家現在也依附了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什麽?”袁紹打斷了許攸,也阻止了審醒。

    “主公,周異的兒子周瑜現在在袁公路帳下聽命,就是他幫助孫堅父子攻取了襄陽,趕走了劉表,蔡家投降,蒯越……戰死了。”

    袁紹悚然變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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