習竺坐著牛車,帶著一個僮,瀟瀟灑灑進了城。

    孫堅攻破樊城,荊州水師和峴山守軍不戰而降,孫堅大軍圍城,劉表已經陣腳大亂。看到請了幾次也沒理自己的習竺上門,不用習竺開口,劉表就知道大事已去,襄陽豪強全部倒向孫堅了。

    他覺得不可思議。這些襄陽豪強一向自恃實力雄厚,連他這個名士都看不上眼,怎麽會向孫堅那個武夫低頭?他請習竺上座,委婉地問起其中原由,習竺哪能是孫策用刀逼著他們低頭的,一本正經的高談闊論,為孫策吹噓了一通,又是什麽禮賢下士啊,又是什麽見識過人啊,虧得他還有分寸,沒孫策學問好,要不然孫策臉皮再厚都撐不住。

    這些都是虛的,劉表最關心的問題是如果他投降,孫堅能不能保證他的安全。

    習竺信誓旦旦。孫將軍了,隻要劉使君能夠獻出襄陽城,絕不會傷害你的人身安全。如果你願意留在荊州,他可以向後將軍推薦你,多了不敢,一郡太守肯定不成問題。

    劉表鬆了一口氣。他就不指望在袁術給他一個什麽太守了,他現在隻想安全的離開荊州。幾個月前,他信心滿滿地來到荊州,在蒯越、蔡瑁的支持下順風順雨,一度以為自己也有機會逐鹿中原,為朝廷效力。幾個月過去了,他意識到自己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。太平盛世,他也許能造福一方,現在是亂世,荊州又是兵家必爭之地,他根本守不住。

    也許該換個地方了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劉表請習竺在前堂暫坐,起身來到內室。

    蒯越正在等他,蒯祺站在一旁,眼睛紅腫,神情悲憤。劉表微微皺眉,沒有理會蒯祺,直接將目光轉向了蒯越,歎息道:“異度,形勢逼人,我怕是要辜負你的一番心意了。”

    蒯越默默地坐著,一聲不吭。

    劉表沉默了片刻,又道:“異度,孫堅父子手段殘忍,無所不用其極。習竺來做客,習家自然依附了孫堅,我們還能依靠誰?別再堅持了,蒯家三百多口在他手中,萬一他真的殺人,我怎麽對得起你和子柔。”

    “使君,你不用擔心家父了。”蒯祺插嘴道:“他已經死了。”

    劉表大驚失色,這才意識到蒯祺發怒不是針對他,而是另有原因。“子柔死了?”

    蒯越抬起頭,目光陰冷如刀。“子柔從兗州回來,剛進葉縣就被人劫殺了。”

    劉表倒吸一口冷氣。蒯良去向袁紹求援,肯定會躲著袁術,行蹤非常隱蔽。從葉縣走就是要避開宛城,怎麽會被人劫殺?是意外,還是有預謀的伏擊?

    “使君,蔡瑁已經背叛了你,袁術也知道了你和盟主聯絡的消息,他不會放過你的。如今之計,隻有固守待援。盟主已經派東郡太守曹孟德率領兩萬大軍星夜兼程,趕往南陽,隻要我們能堅守襄陽,拖住孫堅,就是立了一功。不僅襄陽可以守住,南陽也唾手可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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