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軍,我閨名月英,阿楚是我的名,還是請將軍叫我的閨名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,好,月英姑娘。”孫策一口答應。“其實阿楚更好聽,一聽就有先楚逸氣。‘藐姑射之山,有神人居焉;肌膚若冰雪,淖約若處子’,的應該就是你這樣的吧?”

    黃月英頓時紅了臉,心頭鹿亂撞,連忙低了頭,含混道:“那……那就隨你吧。”話一出口,又覺得不妥,連忙謙虛了兩句。“我……我哪敢和神人相比,呃,好美。”

    “阿楚姑娘,你本來就很美。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黃月英的臉比最鮮豔的紅霞還要豔上三分。“我是,將軍的書法好美。”

    正在逗黃月英的孫策一聽,哈哈一笑。他古文不行,書法卻還得過去,正宗的王羲之體,學的是《樂毅論》和《黃庭經》,這兩本帖他寫了至少十年,究竟臨過多少遍,他自己也記不清了。這種書體在後世算古樸一路,現在卻可以算是妍美之至,黃月英用美來形容,倒也貼牽

    “隨便寫的,阿楚姑娘不要見笑。”

    黃月英撇了撇嘴。她又不傻,怎麽能聽不出孫策看似謙虛,實則得意的辭。不過這書法的確漂亮,讓人受不釋手,就像孫策的相貌一樣,英俊得讓人挪不開眼睛。一想到此,黃月英偷偷地瞥了一眼孫策,正好和孫策帶笑的眼神撞在一起,頓時心跳加速,連忙收回眼神,去看孫策的文稿。

    隻看了一行,黃月英就找回了自信,孫策這文章實在太別扭了。她伸手從孫策案上取來筆墨和竹簡,重新譽寫起來。幾個字一寫,她就進入了狀態,除了臉上還有幾分羞澀,再無半分窘迫之福

    很快,黃月英按照孫策的意思,重新寫了一篇軍報,遞給孫策。

    “將軍請過目,如有不妥,我再改過。”

    孫策接過來看了一眼,連連點頭。這一改,果然通順多了。“不用改了,一字不能易,著實好文章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請將軍重新抄寫一遍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抄,就這個吧。”孫策搖搖頭。“你的書法也不錯,不比我差。”

    黃月英既歡喜,又有些窘迫。果然如蔡珂所,孫策開起玩笑來很有趣,但多少有些輕佻,雖然這些話她愛聽,但……畢竟剛認識,不太熟。

    孫策處理完了公務,派人將軍報送出。黃月英重新拿起了竹簡。“將軍,我們讀。”

    “有張平子的文章嗎?”

    “張平子?”黃月英眨眨眼睛。“將軍是西鄂張衡張平子嗎?”

    “對。”

    “讀過一些文賦,印象不深,身邊卻沒帶著。將軍若是喜歡,下次帶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隨便讀吧,讀什麽都校”孫策靠在案上,托著腮,似笑非笑地看著黃月英。以前聽某些大人物想讀書又不想費眼睛,就找盤亮條順音柔聲美的姑娘來讀書,現在我也可以享受待遇了。雖黃月英的相貌隻能算中等偏上,和傳中的國色還有一段距離,但架不住年紀好啊,十一歲,正如含苞待放的尖荷,童音未褪,清脆動人,閉上眼睛,就像聽動漫配音一樣,舍不得錯過片刻。

    有這樣的讀書娘,還愁學不好?

    不好意思啊,亮,以後另外給你找個媳婦。

    黃月英被孫策看得心慌意亂,接連讀錯了幾個字,虧得孫策學問不好,沒聽出來,她放下書,撫著怦怦亂跳的心口,吐了吐舌頭,暗自責備自己,收攝心神,脆生生的朗讀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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