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表能夠占據荊州,靠的是兩類人。一類是蔡瑁、蒯越這些支持他的,一類是被他們砍了腦袋的——曆史書上記作宗帥或者宗賊,其實就是各地的豪強,有兵有糧,但是沒名氣,一心想巴結劉表、蒯越這樣的名士,所以招之即來,結果吃了一席鴻門宴,成了砧上魚肉。

    還有一類人,始終與劉表保持著距離,既不支持,也不反對,井水不犯河水。龐德公、黃承彥是典型,除此而外,還有不少人,比如宜城馬家、襄陽楊家、習家。劉表對他們客氣,不給他們額外的好處,也盡量不去觸碰他們的既得利益。

    蒯越讓蔡瑁去服這些家族捐獻錢財,幫助劉表守住襄陽,度過危機,這是逼蔡瑁去得罪鄉親。蔡瑁真要這麽做,這名聲可就壞透了。但他又不敢不去,孫堅派騎兵騷擾糧道,襄陽城吃緊,劉表需要那些家族的錢糧支持,他不去,劉表要翻臉。

    蔡瑁有點後悔,早知如此,就不該和蒯越合作,支持劉表。事已至此,後悔無益,隻能奮起反擊。

    “使君有命,我可以去聯絡諸家,請他們支持使君守城。隻要能守住襄陽,保一方平安,我相信他們不會吝惜。若是取勝無望,誰又願意白白消耗錢糧?異度若是不能勝一場,我怕是沒什麽服力啊。”

    劉表的眉梢跳了一下,聽出了蔡瑁的言外之意。蒯祺首戰慘敗,士氣搖動,襄陽世家豪強都看在眼裏,如果蒯越隻能被動防守,一敗再敗,他們憑什麽支持你。他們本來對劉表就沒什麽興趣,沒有落井下石就不錯了,怎麽可能雪中送炭。

    劉表看向蒯越,無法掩飾眼神中的憂慮。生死存亡之際,能救他的隻有蒯越。

    蒯越輕笑一聲:“德珪所言甚是,不過勝一場是不夠的,我們需要一場大勝。使君,你還記得以襄陽為治所的原因嗎?”

    劉表眼珠轉了轉。“當然記得。北據襄陽,收複南陽,荊州七郡才算完整。”

    蔡瑁不禁冷笑一聲:“異度此計甚好,隻是難度不。你連孫堅都對付不了,又怎麽對付袁術?”

    蒯越根本沒興趣和蔡瑁鬥嘴。“使君,當初在大將軍府,你曾與袁公路共事,知道他為人輕狡,不能成事,而袁本初胸懷大誌,可濟下,討董時山東豪傑奉他為盟主,可證使君有識人之明。如今袁公路占據南陽,孫堅勇猛,襄陽獨力難支,使君何不向盟主求援?袁公路不得人心,隻要盟主揮師南下,南北夾擊,袁公路必敗,荊州必安。”

    劉表如夢初醒,一拍案幾。“異度,此計甚妙。”

    蒯越笑笑。“此計雖妙,卻需時間。德珪,聯合襄陽著姓,協助使君度此難關,就看你的了。”

    蔡瑁的臉不自然的抽搐了兩下。這個任務他根本推不掉,也不能推。袁紹實力強悍,有他支援,劉表這個荊州刺史坐得很穩,袁術根本不是對手,孫堅撤退是遲早的事。

    蔡家完了,蔡瑁心中哀歎。他搶先起身,大聲道:“使君,盟主遠在河北,遠水難救近火,我與曹孟德少相親,願意走一趟,請他出兵支援襄陽,解燃眉之急。”

    劉表思索片刻,看向蒯良。“子柔,還是你辛苦一趟吧,去見見袁盟主,請他務必派兵支援。”

    蔡瑁訕訕地退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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