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有些灰心,臣打算讓他回成都休息一段時間。”法正將與廖立交談的經過大致了一遍,又道:“臣以為,孫策可能還沒死心,還想劫走皇長子和伏貴人,甚至包括劉子初。”

    曹操十指交叉,置於腹前,思索片刻。“安排人跟著他。另外,囑咐成都那邊看緊些。”

    “喏。”

    曹操坐了一會,見法正沒有告辭的意思,眼神微閃。“孝直,還有什麽事?”

    “大王,臣……自大,延誤軍機,致益州於險地,萬死不能辭其咎。”法正著,從席上移開,匍匐在地,額頭貼在交疊的雙手上。“請大王降罪。”

    曹操看著法正,過了片刻,起身繞過大案,來到法正麵前,彎腰將法正扶起。“孝直,你的計劃沒有錯,我們都沒有錯。誰能想到關東這幾年發展得這麽快,一年四百億的軍費,居然……”

    曹操咂了咂嘴,真不知道什麽才好,隻能一聲歎息。

    法正也是欲哭無淚。遇到這樣的對手,真不是自己無能,而是運氣不好。

    “大王,劉曄在瞿塘峽,可能會合呂範、張燕部,渡過大江,從陸路攻我赤胛城。赤胛城有我軍的全部輜重、錢糧,不容有失。”

    “赤胛城……沒那麽容易攻取吧?”

    “赤胛城的確易守難攻,可是劉曄機敏,未必不能找到破綻,還是做些準備為好。曹都護雖穩重,身邊卻沒有稱職的謀士,一旦肘腋有患,怕是應變不及。”

    曹操很撓頭。他想了半。“孝直,你回赤胛城去。這裏麽,孤應付得來。”

    法正躬身答應。摩嶺的戰鬥已成僵持,短時間內很難分出勝負。相比之下,還是赤胛城更需要他,曹洪更需要他。曹操身邊還有曹真、曹休等年輕人協助處理軍務,本人又精通兵法,曹洪身邊的曹馥除了撈錢,真想不出還能幹什麽。

    法正起身出了帳,曹操回到席上,沉思了好一會兒,派人叫來曹真,讓他去找法正交接。法正回赤胛城期間,他的事務由曹真暫時接管。

    曹真回來後,曹操交待了他一個任務,讓他找出與彭羕有關的軍報,估算一下彭羕可能的位置,安排斥候給彭羕傳遞命令,命彭羕不要等孫策的座艦了,一旦發現合適的地形,立刻下手,能否擊沉幾艘吳軍的船並不重要,最重要的是要阻斷長江航道,讓孫策無法順暢的運輸輜重。

    曹真不解。“大王,這麽做,是不是可惜了?這可是我們不多的機會啊。”

    曹操瞅了曹真一眼。“就算擊殺孫伯符,我們就能擊敗吳國嗎?孫伯符死了,嫡子繼位,袁公路女為太後,必然要為袁公路報仇。你可別忘了,若不是我劫走了袁伯陽,袁公路不會死在南陽,更不會將基業傳給孫伯符,下形勢也許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樣。”

    曹真恍然大悟,隨即明白了曹操的用意。“那……孫伯符能體會大王的深意嗎?”

    曹操揮了揮手,苦笑不語。“盡人事,聽命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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