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立苦笑。

    他看看滿身酒氣,卻神情亢奮,誌滿意得的孫權,後悔不迭。

    戰場凶險,步步殺機,怎麽心都不為過。臨戰之際居然喝得大醉,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成為名將?

    他就該聽他皇兄的,安分守己,做個富貴賢王。

    想到孫策,廖立心中更加不安。幾前那一次見麵,他本以為孫策會單獨見山,至少交談幾句。沒曾想孫策隻是遠遠地看了他一眼,反倒和李異了幾句。

    就是那一眼,讓他感覺到了危險。他有一種直覺,孫策已經知道他的底細,隻是引而不發。

    孫策身邊有郭嘉那樣的奇才,有數不清的打探消息的細作、斥候,戲誌才被他累死,法正也對他心存忌憚,自己又怎麽可能完全脫離他的關注,相應的調查是必然的事。他隻是不知道郭嘉什麽時候開始調查他的,又調查到了一些什麽內容,接觸過的人中,又有哪些可能是郭嘉安排的耳目。

    一直以來,他獨來獨往,隻和法正保持單線聯係。可是誰知道法正身邊有沒有郭嘉的人?

    廖立退出大帳,站在帳外想了想,背著手,向營門走去。

    吳奮帶著幾個親衛走了過來。“先生去哪兒?我派人護送你。”

    廖立搖搖頭。“不用,我就在附近走走,消消食。剛才有得有點多,腹中飽脹。”

    吳奮笑笑,揮揮手,示意部下自去巡查。“巧了,我也是。先生若不嫌棄,我們一起吧,正好有些事向先生請益。”

    廖立打量了吳奮兩眼,沒有多什麽。吳奮一向與他疏遠,今卻反常的熱情,怕是有備而來,想擺脫他沒那麽容易。他點點頭,向前走去。

    吳奮快步跟上。

    兩人出了中軍大營,登上四方坪,遙看不遠處的巫縣和更遠處的水師大營。吳軍有規定,軍隊不準駐紮在城中,以免擾民。孫權拿下巫縣後,就將大部分士卒撤出巫縣,隻留下兩曲士卒守城,維護治安。

    這兩曲士卒自然是長沙郡兵,統兵的都尉叫桓彝,是長沙大族桓氏子弟,武陵太守桓階的弟弟。在之前的戰鬥中,桓彝指揮有方,功勞僅次於孫權直接指揮的親衛曲。

    “先生,你,神女能夠助長沙王奪取牛馬嶺嗎?”吳奮問道。

    夜風吹拂,吳奮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。

    廖立後背微緊,脖子上的汗毛根根豎起。他很想回頭看看吳奮的手是不是按在刀柄上,但他又不想露怯。況且他也清楚,自己雖然也練習過擊劍,身上也帶了劍,真動起手來,卻不是吳奮對手。

    他看過吳奮與親衛對陣,也知道吳奮因親戚之故,得到孫策身邊的許褚指點武技,雖不算一流高手,卻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,對付他這樣的讀書人綽綽有餘。

    吳軍有一個深得人心的觀念:哪怕是普通人,隻要能得到正確的指導,長期堅持訓練,也能夠達到遠超普通饒水平,不論是個人武技還是用兵。吳軍每操練,定期演習,秉承的就是這樣的觀念,吳軍的精練也是如此常年累月的辛苦訓練積累而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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