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戰船是固定的,就像水中的那些礁石,不怕水流衝擊,豈不是可以將所有的動力都用來牽引樓船?

    黃月英的方案就是在礁石上建幾個大型的絞輪,利用水流的衝擊力帶動絞輪,再帶動絞輪上的繩索,牽引樓船。因為絞輪是固定的,可以盡可能的做得大一些,以提供足夠的牽引力。如果必要,還可以加上人力、畜力,總之可調整的空間很大。

    雖然還沒測試,但孫策覺得這個方案可行,至少比用纖夫或者戰船牽引更有效。

    “大匠就是大匠!”孫策挑起了大拇指。看來這次帶她們來是對的。

    有了解決辦法,所有饒心情都好了很多,槳手們經過休息,再次加速,向秭歸城而去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孫策看過地圖,也聽潘華介紹過,秭歸縣城和丹陽城離得不遠,但直到他親眼看到兩座城,才知道這兩座城靠得有多近。

    兩座城之間隻隔著一道亭下溪。

    雖名字叫溪,但亭下溪一點也不窄,就是一條大河,水流也挺急。

    可想而知,隨著夏到來,這亭下溪就是一道江。

    亭下溪與長江也有些不同,那就是更不適合大型戰船駛入。

    在長江南岸,與丹陽城相對的地方,還有一座城。這座城雖然不大,地勢卻極險,兩側都是溪水,背山麵江,易守難攻。

    站在樓船上,孫策能看到城上的蜀軍戰旗,甚至能感覺到蜀軍的好奇心。他忽然心中一動,命人將樓船靠近南岸,就近看看城上的蜀軍將士。

    樓船轉向,緩緩向南岸靠去。為了減輕自重,船上隻有槳手,除了十幾個水性特別好的虎士和羽林女衛和必備的傳令兵、旗手,幾乎沒有一個甲士,所以樓船上看起來很平靜,沒有一絲殺氣。

    趕過來護航的幾艘戰艦就不同了。麋芳知道孫策的樓船上沒什麽兵力,生怕孫策出事,急急忙忙趕了過來,同時打旗號,懇請孫策不要靠得太近。城上很可能有守城弩這樣的遠射武器,萬一哪個蜀軍將士熱血上頭,來上幾箭,孫策就可危險了。

    孫策能理解麋芳的心情,也沒有靠得太近。他看清了城上的將旗,不免有些好奇。

    將旗上有個沈字。

    他記得甘寧過,甘寧在劉璋麾下時,有個朋友叫沈彌,兩人關係不錯。後來甘寧歸附,沈彌留在益州,後來又跟了曹操,但仕途不怎麽順利,這幾年默默無聞。

    盡管如此,他還是不太相信這座無名城的守將會是沈彌。

    這座城太了,守將最多是個校尉,沈彌混得再差,也不至於是個校尉吧。

    十年前,他就是校尉了。

    孫策看了一會兒,便命樓船返回,向江北的大營而去。半路上,他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孫權。登上樓船,看到孫策無恙,孫權鬆了一口氣,卻還是忍不住埋怨了幾句。

    “陛下,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,更何況陛下萬金之軀,豈能以身犯險。萬一城上射箭,傷著陛下,奈下何?”

    孫策笑眯眯地看著孫權。“你知道那城上的守將是誰嗎?”

    “沈彌。”

    孫策很驚訝。“真是他?”

    “陛下一定是覺得他身為益州宿將,不該如此職卑位輕吧?”

    孫策點點頭,卻沒什麽,隻是靜靜地看著孫權。

    “臣聽他是被甘寧連累的。他和甘寧交好,甘寧歸吳,可能和他還有過聯係,忠心可慮,所以一直沒有重用他。這次派他鎮守城就是排擠他。這樣的城通常由一個都尉鎮守就夠了,哪裏用得著校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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