橋悻悻的翻了個白眼。“果然是親生的。”

    眾人忍俊不禁,笑作一團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孫策在魚梁洲住了幾,每接待請見的臣民,遲遲沒有移駕的旨意。

    蔡洲就在下遊不遠,視線可及之內,蔡諷幾次來請,孫策卻沒有過洲的意思,更別沔水西岸的楊家洄湖。蔡諷有些慌了神,隻得再次向蔡玨問計。蔡玨也有些搞不清狀況,派人找到黃月英,希望黃月英出麵探探孫策口風,求個準信,看他究竟什麽時候巡視蔡洲。

    為了接駕,蔡洲花費了大量錢財、精力維修、整飾,這些更是不敢掉以輕心,裏裏外外的打掃了無數遍,每個人都高度緊張,生怕自己負責的區域出錯,誤了迎駕的大事。身為家主的蔡諷更是如此,再這樣下去,蔡諷弄不好會因體力不支而病倒。

    七十多歲的人了,平時又養尊處優,運動極少,經不起這樣的折騰。

    黃月英不想管這事,卻又推脫不掉,隻好硬著頭皮來找孫策。孫策正在江邊看水師將士進行日常操練,聽完黃月英所言,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蔡洲,咧嘴一笑。

    “不敢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敢?”黃月英有些驚訝,卻不放過任何一個調侃孫策的機會,眼波流轉,掩嘴笑道:“還有陛下不敢的?當初你隻有幾千兵,一樣攻破了蔡洲,如今手握雄兵數萬,卻怕了?”

    這是她的家鄉,回到這裏,她就像回到了十年前,麵對的不是君臨下的陛下,而是那個年輕俊朗,甚至有幾分輕佻的少年將軍,而她也不是大吳木學堂祭酒,兩個孩子的母親,還是那個十二歲的垂髫少女。

    “不是怕拿不下蔡洲,而是手裏沒有做生意的本錢。”孫策靠在點將台欄杆上,神情輕鬆。“蔡家裝修莊園,又儲備了大量的物資,據連市麵的酒價都因此漲了不少,這本錢肯定花得不。我若登門拜訪,見麵禮了,拿不出手啊。”

    黃月英啞然失笑。

    “況且還不是一家,去了蔡洲,能不去洄湖嗎?去了洄湖,其他家來請怎麽辦?都去,我沒這麽多時間。不去,厚此薄彼,將來不知又要生出多少波折。阿楚啊,你不知這裏麵有多少學問,比木學麻煩多了。你看我這頭發,一掉一大把,都快禿了。”

    聽得孫策叫她乳名,黃月英臉上發燙,轉身伏在欄杆上,佯裝看風景。“咄,你還掉頭發,那頭發又黑又亮,好得女人家都羨慕。唉,陛下,要不你把這養發的方子告訴我,就算是對蔡家的賞賜了,如何?”

    “養發的方子你不知道嗎?”孫策湊了過去,擠擠眼睛,壓低聲音壞笑道。

    “去去去,又沒好話。”黃月英笑著推開孫策,伸手撩起頭發。“那你打算怎麽辦?”

    “過些,把襄陽附近的大族、百姓代表聚在一起。有些話,在當麵比較好一些。”孫策收起笑容,輕拍欄杆。“治國,還是要多用陽謀,少用陰謀。”

    黃月英眼神閃爍。“陛下這次要再來一次論道魚梁洲?”

    孫策點點頭。

    黃月英心中微凜。以她對孫策的了解,孫策此番舉動,必是對荊襄大族不滿,這才要鄭重其事的聚集襄陽附近的大族和百姓代表,敲打一番。

    她略一思索,便明白了其中的原由,不由得擔心起來。她考慮了一會,試探地道:“陛下,是否要讓他們做些準備,以便陛下垂詢?”

    “你告訴他們一聲就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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