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麽,足下亦知益州難平?”

    馬謖微怔,隨即笑了起來。“我打算去安西都督府,或者安南都督府。”

    辛評老臉微紅,佯作不知,轉而問道:“據我所知,荊襄人大多在黃漢升、周公瑾麾下吧,安北都督府也有龐士元,為何足下偏偏選擇了安西和安南?”

    “正因為如此,我才要去安西、安南。”馬謖為辛評倒了一點茶。

    辛評一想,也明白了馬謖的意思,不由得對馬謖多看了一眼。他想和馬謖套近乎,馬謖何嚐沒有同樣的心思。雖安西大都督是魯肅,可是向西的還有一個左都護孫尚香呢,他的弟弟辛毗是前軍師,現在正在左都護府參謀軍事,馬謖將來難免會打交道。

    而他,雖現在還是蜀國軍師祭酒,但離成為吳臣不過是一步之遙。隻要他願意,隨時都可以,區別隻在於官職高低而已,性命是無憂的。

    從另一個角度來,大戰在即,他一個軍謀祭酒卻被委以使者之任,脫離了戰場,本身就明蜀王曹操對他的軍事能力不太認可,借這個機會調離中樞。

    此時不降,更待何時?

    辛評心緒漸亂,卻不想被馬謖看出破綻,轉而起了西域。“西域萬裏,據皆是不毛之地,能有什麽機會?”

    “西域有良馬,有美玉,再遠些還有希臘、大秦,機會很多啊。眼下的玉門督是故漢陳王,當初陛下委任他為玉門督,就是給劉氏一個重新立國的機會。玉門,豈能立國,至少要往蔥嶺以西千裏。我估摸著,沒有三五十年,西域是太平不聊。”

    “你什麽?”秦宓抱著一摞書,趕了過來,盯著馬謖,一臉驚訝。

    馬謖茫然地看著秦宓。“足下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是我的同伴,廣漢綿竹人,姓秦名宓,字子勅……”

    “原來是蜀中名士,失敬,失敬。”馬謖長身而起,拱手施禮。

    秦宓也沒搭話,就在一旁坐下,將手裏的書放在案上。“足下剛才,吳帝委任陳王寵為玉門督,是想給劉氏一個重新立國的機會?這話從何而來,確切嗎?”

    辛評心中一動,卻沒有話,靜觀其變。馬謖卻鄭重其事的點零頭。“千真萬確,這是我兄長聽關督親口所。關督曾在陛下身邊為郎,親耳聽陛下對陳王的。且以常理論,吳雖代漢,卻非篡奪,陛下登基之時,獻帝已崩,新君遲遲沒有即位,劉漢名存實亡,陛下完全沒有虛言安撫的必要。”

    馬謖著,有意無意的掃了辛評一眼,眼角帶笑。

    辛評心中明白,卻隻能佯裝不知。新君到現在都沒有即位,漢朝無帝,早就亡了。孫策的確沒有必要用這個辦法來安撫人心。

    到西域立國雖然看起來渺茫,總比在益州的皇長子等著曹操輔助登基來得現實些。曹操三番幾次的要扶皇長子登基,卻一直不見行動。現在看來,他根本沒有想法。

    看秦宓這表情就知道,他們對曹操也絕望了,根本不相信曹操還有漢臣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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