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嚴派人向黃忠請罪,自免軍職,請黃忠委任其他將領指揮作戰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黃忠臉色鐵青,鼻息粗重。

    被剝去衣服放回的士卒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,不僅抽在李嚴的臉上,更是抽在他的臉上。

    從孫策出廬江算起,吳軍沒打過這樣的敗仗,更沒受過這樣的羞辱。

    “傳令都尉以上將領!”黃忠一躍而起,厲聲喝道:“集結人馬,奪回宣漢。”

    “喏!”一個親衛躬身施禮,剛要轉身出帳,卻被向寵伸手攔住。向寵向親衛使了個眼色,兩步來到黃忠麵前,一動不動地看著黃忠。

    黃忠眼神微縮,眼中殺氣凜然,逼視著向寵。向寵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,躬身施禮。

    “君侯,寵竊以為不可。”

    “為何?”

    “敢問將軍,此戰李嚴有失誤嗎?”

    黃忠微怔,想了想,臉上的怒氣漸漸散去。從收到的戰報來看,李嚴開始或許有些疏忽,但後來的應對卻無可指摘,反倒可圈可點。若不是他謹慎,絕不是宣漢失守這麽簡單,出城的兩千人很可能全軍覆沒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,他大張旗鼓的集結所有人馬,去攻宣漢,豈不是興師動眾,直指李嚴無能?

    曹昂不過萬餘人,鄧展、李嚴足以應付,就算為穩妥起見,增派五千、一萬人也夠了,絕不至於置曹操與滾龍坡的蜀軍於不顧,全軍反攻宣漢。

    黃忠暗自歎了一口氣。受阻巴西半年有餘,自己也有些心浮氣躁了,反倒不如向寵這個年輕人沉得住氣。平時或許看不出來,一受刺激,高下立見。

    “依你之見,該當如何?”

    “曹昂從漢中而來,自然不會是為區區宣漢,而是為秋後的大戰做準備。隻要我軍不為所動,蜀軍主力不能南下,便是大功一件,這挫折又何足道哉。寵以為,這反倒是個契機,提醒我軍將士,不能輕敵,否則難免為人所辱。”

    黃忠重新入座,握緊拳頭,輕輕捶了一下案幾。“是啊,非曹昂辱我,乃是我自取其辱。當初若不是冒進,也不會受阻於此。受挫之後,若能主動撤回西城,也不會白白消耗這麽多錢糧。用兵如下棋,一子落錯,步步受製於人。”

    “勝敗乃兵家常事,君侯不必為此自責。亡羊補牢,猶未晚也。我軍受阻於此,欲戰而不得,如今曹昂主動出擊,正是大好機會。君侯何不與閻先生商量,看看能否善加利用,反客為主。”

    黃忠瞅了向寵一眼,若有所思。此時苛責李嚴,不僅會進一步損失士氣,而且會讓閻圃看輕自己。勝不驕,敗不餒,方是大將氣度。之前有驕氣,已經錯了。如果再因一時受挫亂了方寸,隻怕閻圃更看不上自己,不得又生了其他心思。

    黃忠仔細斟酌了一番,調整好情緒和思路,又和向寵商量了一番,這才派人去請閻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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