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他的逆鱗,從來沒人敢提,甚至曹操都默認了別人稱他為祭酒,沒想到蔣幹這麽不給麵子,當麵嘲諷,他豈能不怒。

    盛怒之下,辛評來到蔣幹住的院,準備教教蔣幹做人。

    蔣幹剛剛洗完澡,披著頭發,衣襟半敞,赤著腳,箕坐在堂上。兩個年輕女子站在他的身後,為他梳理頭發。見辛評怒氣勃發,氣勢洶洶地拾階而下,兩個衛士上前攔住,伸手按住了腰間的刀柄。

    辛評怒不可遏,伸手一指。“拿下!”

    幾個侍從應聲上前,剛要拔刀,蔣幹的衛士搶先拔出煉,一人縱身上前,刀光一閃,架在了辛評脖子上,一人搶到辛評身後,持刀指向辛評的侍從。

    “誰敢亂動,先砍了他。”

    事情發生得太快,辛評等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製住,一時手足無措。寒刃在頸,辛評也嚇出一身冷汗,滿腔怒火全被壓了下來。

    “蔣……蔣子翼,你這是何意?”

    蔣幹坐在堂上,笑語盈盈。“辛仲治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。兩國交戰,尚且不斬來使,更何況我是朝廷使者。你帶著人,持刀闖入我的住處,想幹什麽?”

    辛評氣得渾身顫抖,很想大罵蔣幹一頓,隻是脖子上的刀鋒太涼,他不敢動。

    蔣幹拍拍手。“退下。辛仲治雖是敵國之臣,卻是前軍師(辛毗)的兄長,不可無禮。”

    衛士退下,還刀入鞘,隻是銳利的眼神不離辛評等饒脖子。辛評強忍著抬手摸脖子的衝動,怒視著蔣幹,拾階登堂。

    “好一張利口。分明是你出言不遜在先,如今卻賴我不請而入?”

    蔣幹笑嘻嘻地問道:“我請你了嗎?”

    辛評一時語噎,隨即又冷笑道:“這是我大蜀的疆域。我是主,你才是客,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,何必要你請?”

    蔣幹輕拍大腿,笑而不語,半晌才道:“你敢去八蒙山嗎?”

    辛評語塞,眼神如火,盯著蔣幹那張醜陋的笑臉,恨不得抽刀砍了蔣幹。蔣幹笑得更加開心,揮揮手,示意侍女退下,起身攬住辛評的肩膀,輕輕拍了拍。他比辛評高半頭,坐著還好,一站起來,頓時威壓十足,辛評氣勢又弱三分。

    “辛仲治,何必如此?我不見你,也是公事公辦,免得你為難。既然你來了,不如把酒言歡,私誼?我從汝陽來,帶了不少你汝潁故舊的消息,不想聽聽嗎?”

    辛評一時沉吟。蔣幹也不多,命人準備酒食。辛評見狀,半推半就,命人去前院將準備好的酒食搬到這兒來。他不滿的瞪了蔣幹一眼。

    “既是朝廷大鴻臚,如此作派,就不怕丟了你們大吳朝廷的臉麵?”

    蔣幹哈哈一笑。“臉麵是打出來的,哪有那麽容易丟。除非你們能拿下八蒙山,將黃忠部趕出巴西,否則我大吳朝廷的臉就不會丟。倒是你們……”蔣幹指指辛評。“很快就連命都沒了,更別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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