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引馮鸞入座,又命人上酒,與馮鸞對飲了兩杯。“元鳳,最近收到消息,閻圃為黃忠出謀建計,與一些巴西大族聯絡,募兵集糧,你可曾聽到消息?”

    “有這事?”馮鸞一本正經地道。其實他也收到了消息,隻是不好明。

    雖然曹操是蜀王,卻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支持他,觀望的不在少數,尤其是那些忠於漢室的。曹操從長安劫來了伏皇後和皇長子,卻一直沒有擁立新帝,顯然與他標榜的忠臣形象不符,很多人心存狐疑。再加上曹操的出身,不屑與他為伍的人比比皆是。

    “是啊,吳軍精銳,黃忠亦非等閑之輩,不會輕易認輸的。兵形如水,變動不居,誰知道他們會從哪裏突破。”曹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指了指地圖。“用兵之道,先為不可勝,再為可勝。今請元鳳來,就是想和你探討一番,看看黃忠有沒有可能出奇兵取勝。若有疏忽,我軍又當如何彌補。”

    馮鸞點頭附和。行軍作戰,謹慎一些是應該的。

    兩人一邊喝酒,一邊閑聊,分析黃忠可能采取的行動。曹操繞了一個圈子,提出了一個假設:如果黃忠派人占據八蒙山,會不會因此逆轉戰局?

    馮鸞絲毫沒有意識到曹操真正的用意,很認真的想了想。“會有些問題,可是隻要應付得當,倒不至於逆轉戰局。”

    曹操很驚訝。“元鳳,八蒙山在宕渠之南,地勢險要,若被黃忠占據,如扼我咽喉,生死操於敵手,豈不是大勢已去?”

    馮鸞搖搖頭,略帶矜持地笑道:“大王,正常來,被人扼住咽喉,自然關乎性命,不可大意,必全力以赴,以死相拚。可若是扼我咽喉之人是垂死之人呢?恐怕還沒等扼死我,他自己倒咽了氣。既然如此,我又何必在意?”

    曹操也笑了,舉起酒杯。“元鳳不愧是名將之後,雖於文質彬彬,名士風流,心中卻有猛虎。”

    馮鸞得意之極,眨眨眼睛。“大王,我雖漢人,卻也習染蠻風,以虎為神。久而久之,有些虎氣也是自然。”完,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得有道理,不禁放聲大笑。

    曹操又和馮鸞聊了一陣,假設八蒙山失陷之後如何應對。馮鸞在曹操有意無意的引導下,信心十足,力證自己的分析無誤。他提出,萬一八蒙山失守,大致有兩種解決方案:一是奪回八蒙山,二是繞開八蒙山,走其他的路。

    八蒙山的意義在於扼守渠水。一旦八蒙山被敵人控製,通往墊江的水路就被斷牽長期以往,當然不行,必須奪回。可是短期內的影響卻有限,一是宕渠有一定的存糧,不急在一時,二是有其他的路可走。

    宕渠諸水環繞,水量大的河有兩道:一條是從宣漢來的不曹水,一條是從漢昌來的渠水。兩水匯合之後,南流至墊江,與從閬症安漢而來的漢水匯合,再南流入江。

    渠水流量大,水勢又平緩,是宕渠與墊江之間的主要通道,即使是去宕渠西北的郡治閬中,一般人也喜歡經渠水南下,至墊江後再溯漢水而上,雖然時間長些,卻省力經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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