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張魯已經隨黃忠出征,盧夫人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即使她不懂軍事,也知道黃忠這次有些倉促了。這麽短的時間,吳軍斥候根本來不及仔細探查巴中的道路情況,他們的信息大多來自於張魯麾下的巴人將士,這裏麵有多少是準確的,有多少是聽來的,連她也不清。

    當然,她能也理解。在西城時,她就感覺到了吳軍將士的興奮、激進。多年的苦戰無功後,西城不戰而降,換了誰都會有些忘乎所以,都想再接再勵,再立新功。

    實話,他們沒有繼續西進,強攻南鄭,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了。利用張魯麾下巴人將士的優勢,繞過劍門,奔襲巴中,是很正常的選擇。

    除了有些倉促之外。

    對盧夫人和師道來,這無疑是一個機會。如果能幫助黃忠拿下巴中,張魯立了功,師道在新朝朝堂上有了代言人,也就有磷氣,足以和太平道比肩。借著這個機會,張家或許能繼續保有師的稱號。

    盧夫人很快做出了選擇,甚至不需要選擇。明眼人都清楚,曹操父子不是朝廷的對手,覆滅隻是遲早的問題。相比於朝廷,她更擔心前線的戰事勝負。她從西城來,知道吳軍將士和巴人將士相處並不和睦。一旦這些矛盾在戰場上激化,導致黃忠受挫,張魯必然受到牽連。

    盧夫人和王稚商量了一下,由王稚趕回西城,安撫巴人將士,並召雲台山冶頭大祭酒到軍中協助張魯。雲台山在巴西郡內,治頭大祭酒趙升是第一代師張陵的嫡傳弟子,輩份很高,在道眾中影響很大,也熟悉巴西地形。由他到軍中參謀,足以表現師道的誠意。

    為了確保萬一,盧夫人也向杜夫人坦言:西城新降,吳軍與降卒不夠融洽,可能會有一些摩擦。

    杜夫人心知肚明,表示會提醒前線將領,要求他們約束將士,不準欺淩降卒,一視同仁。

    盧夫人與杜夫人一拍即合,王稚帶著盧夫饒親筆信趕回西城,杜夫人則陪著盧夫人趕往汝陽。關羽則趕往襄陽,接管襄陽軍務。他與杜夫人新婚燕爾,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,舍不得分開。

    杜夫人:去報效陛下,為關家列祖列宗爭光,為我掙個誥命。

    關羽頓時像打了雞血,雄赳赳,氣昂昂的走了,連周倉看了都不得不承認,放眼下,能讓關羽這麽服帖的人也就夫人了,連陛下和關老爺子都要甘拜下風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杜夫人陪著盧夫人趕回汝陽,雖不像來時那麽急,速度卻也不慢,正月還沒結束,便回到了汝陽。

    一路上,兩人相談甚歡。杜夫人不信道,但她讀書不少,尤其是隨駕為官之後。她主掌往來文書,各書坊有新書進獻,大部分都要經過她的手,其中不乏與道術有關的內容。蔡琰批注的《下至道談圖釋》幾次修訂改版,杜夫人手頭就有好幾個版本,對道術尤其是房中術並不陌生。

    都是女子,談起來也沒什麽心理障礙,兩人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蜜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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