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策端起酒杯,淺淺呷了一口,沉吟片刻,問郭嘉道:“盧夫冉何處了?”

    郭嘉躬身道:“按時日計算,應該入南陽境了。”

    “安排幾個羽林衛,去迎一下。”孫策想了想,又道:“讓關羽護送杜夫人去,並接管襄陽防務,征發一些郡兵,做好接應的準備。”

    郭嘉笑道:“杜夫人是禦前女官,由她去迎盧夫人,禮節足夠了。關羽有方鎮之才,留鎮襄陽,隨時準備接應,也可保南陽、南郡無憂。若能再對吳懿予以安撫,確保西城不失,再從關中調一部分兵力增援,牽製曹昂,可力保漢中無虞。”

    孫策覺得有理,又征求了沮授的意見。沮授也覺得可校黃忠部突入巴地,隻能靠他們自己,漢中的形勢卻可以穩住。若是曹昂趁勢起兵,順水而下,再策反吳懿,徐庶的壓力就太大了。

    商量已定,孫策隨即召來關羽夫婦,交待任務。拜關羽為襄陽假督,在徐晃出征期間代理襄陽軍務。杜夫人為使者,率領四名羽林衛,迎接盧夫人,並傳遞他對師道的善意和期待。

    杜夫人心領神會,躬身領命。

    夫婦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,隨即起程,趕往襄陽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關羽和徐晃同郡,都是河東人。當年關羽去幽州追隨劉備,他父親關毅一直留在襄陽,由徐晃照顧。對這份情,關羽一直記在心裏,此刻聽徐晃有危險,自然不願有絲毫耽擱,一路上不亮就起身,很晚才休息,每要趕三四百裏路。

    虧得杜夫人身體好,四名羽林衛也都是騎術精湛之輩,沿途驛站也有足夠的驛馬,否則真是跟不上他和他的赤兔馬。

    僅僅用了六時間,正月十三,關羽一行就趕到了宛城,遇到了正在宛城駐的盧夫人一校

    得知子專門派人來迎自己,盧夫人受寵若驚。她看著一身剪裁得體的官服、進退有禮的杜夫人,又看看身穿戎裝,英姿颯爽的四名羽林衛,不知道什麽才好。

    杜夫人早有準備,恭恭敬敬地行了禮,對盧夫人道:“陛下知夫人來,很是歡喜,太平道、師道各擅東西,卻沒有機會一起交流,如今終於可以坐而論道了。”

    盧夫人笑道:“夫人久在陛下左右,可知陛下對我師道如何看?”

    杜夫人莞爾一笑。“來也巧,陛下有一次評價師道、太平道的異同,我正好在一側,倒也聽了些。若是夫人不嫌我淺薄,我就學舌,轉述一二。”

    “求之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常,道有形而上之道,有形而下之道。師道與浮屠相似,都是形而上之道,而太平道則近儒法,是形而下之道。”

    盧夫人奇道:“不知這形而上作何解,形而下又作何解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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