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瑀與李嚴有有笑,也沒留意路邊幾個士卒臉上的不悅。

    這幾個士卒的衣甲與吳軍不同,臉色黝黑,其中一個臉上還有黑色的紋樣,一看就知道是山裏的蠻夷。他正好聽到了李嚴的話,臉色大變,又粗又短的眉頭挑起,剛要破口大罵,旁邊一個年輕人及時的拽住了他,將他拖到身後。

    李嚴看了他們一眼,那年輕人露出溫和的笑容,以手撫胸,向李嚴躬身致意。

    李嚴含笑頜首。阮瑀轉身的那一刻,看到了被同伴擋住的蠻子的臉,心中一動,卻沒來得及多想,跟著李嚴向前走去。一隊士卒牽著戰馬,站在路邊,還有一輛馬車。李嚴請阮瑀上了馬車,吩咐起程,向大營趕去。阮瑀心中莫名的不安,挑起車簾,看向遠處那幾個蠻夷士卒。

    “那是吳懿的部下?”

    “不是,是張魯的部下。”李嚴瞥了一眼,漫不經心地道:“都是些蠻子,也就是常的板楯蠻,向來以勁勇著稱。不過與我吳軍相比,他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。幾次演練都被我們打得大敗,還不肯認輸,偏是軍械的緣故。依我看,就算給他們配上我軍的軍械,他們也不校練兵之要,首在令行禁止,這些蠻子根本不懂這些,隻知道好勇鬥狠,不知軍法為何物。利則呼嘯而前,不利而狼奔而走,根本不會作戰。”

    阮瑀笑道:“這倒也是,放眼下,能和我大吳精銳一較高下的還真不多。剛才那人與你相熟?”

    李嚴想了想。“是個巴地漢人,好像姓何,具體叫什麽記不清楚,隻知道他隨母姓。”李嚴瞅了阮瑀一眼,又笑道:“你別看他像個書生,其實不識字,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。”

    阮瑀很驚訝,想了想,不禁啞然失笑。他一直讀書不輟,關東新政又勵行教育,如今雖不能人人識字,至少一家一戶總有一個識字的人,尤其是二十歲出頭的人,大概都經過基礎的教育,讀寫自己的名字是沒什麽大礙的。平時沒覺得如何,此刻聽李嚴一,才意識到中原這幾年的變化有多大。

    十年前,中原不也是如此麽,普通百姓中不會寫自己名字的人比比皆是。

    阮瑀一聲輕歎,心情有些異樣。

    馬車起動,向大營駛去。

    那幾個士卒抬起手,掩住口鼻,互相看了一眼,一抹狠厲浮上了麵龐。隻有那年輕人麵色如常,看不出半點異樣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黃忠接了詔書,卻大惑不解。

    皇帝陛下並沒有給他明確的指示,隻是要他謹慎從事,其他的一個字也沒櫻

    黃忠向阮瑀請教。阮瑀笑了笑。“將軍有所不知,陛下駐蹕汝陽行宮,聚集下賢良文學,正為三論做準備。三論者,論學、論政、論道,都是關係到大吳百年大計的大事,疏忽不得。至於這漢中的戰事,陛下信任諸君的能力,相信諸君能妥善處理,暫時沒有遙製的計劃。”

    阮瑀看看徐晃,又看看徐庶。“襄陽督、漢中督都在這裏,如何調配錢糧,你們就商量著辦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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