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麽事?”

    “與劉曄有關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孫權追上劉曄,拱手施禮。“仆射請留步。”

    劉曄停步腳步,轉過身,疑惑地打量著孫權。“大王……有何吩咐?”

    “豈敢,豈敢。”孫權笑道:“仆射有空嗎?我那兒藏了一些好酒,想請仆射酌兩杯。”

    劉曄皺了皺眉,正在猶豫,孫權湊近了些,低聲道:“放心,這是陛下的旨意。”劉曄目光微閃,瞅了孫權一眼,拱手道:“恭敬不如從命。”

    孫權引著劉曄,來到他自己的院。兩個金發碧眼,皮膚白晳的胡婢迎了下來,孫權命她們備酒。胡婢嬌聲應了,腳下帶風,來回擺設酒食。正當中秋,氣還比較熱,兩個胡婢穿得都比較單薄,豐腴的身材在剪裁得體的越布衫下呼之欲出。

    劉曄多看了兩眼,笑道:“久聞大王身邊的胡婢有異域風情,今日一見,果然如此。”

    孫權哈哈大笑,指指自己的眼睛,又摸摸唇邊的短須。“還有人我有胡人血脈呢,仆射信不信?”

    劉曄連忙擺手搖頭。這個玩笑可開不得。

    孫權也不追問,舉杯向劉曄致意。兩人隨意些不著邊際的閑話,劉曄等著孫權開口,孫權卻不著急,隻是些自己在交州的見聞經曆。劉曄靜靜地聽著,臉上掛著不鹹不淡的笑容,卻不置一詞。

    “聽仆射與魯大都督是至交?”孫權忽然道。

    “年輕時曾一起遊曆,往來頗多。後來……”劉曄苦笑了兩聲,咂咂嘴。“如今內外有別,除了公務往來,私下裏接觸不多。年初陛下登基,子敬來朝,我們倒是遇了兩次。”

    “人生際遇便是如此,不可捉摸。”孫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又提起酒壺,為劉曄添滿。“仆射當初若不是去了長安,今日未必不能名列五大都督。不過也沒關係,仆射智謀出眾,在軍師處如魚得水,將來必然會升任軍師處、樞密院祭酒。百年之後,先賢祠中也必然有你一席之地。”

    劉曄笑了兩聲。“大王過獎了。曄本是前朝宗室,又曾前朝子倚重,如今蒙陛下不棄,身列新朝,倚為心腹,已然過於所望,哪敢還有不切實際的心思。兢兢業業,盡忠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。食君之祿,忠君之事,這是為臣的本份。你是前朝宗室,於公於私,為前朝子效命都是份內的事,無可指摘。陛下胸襟寬廣,必不會介意這些。就比如我,既為孫氏子弟,理當為陛下效命,為大吳效忠,縱使受些委屈,為人誤解,皆不足道。隻要陛下信任我,就夠了。”

    劉曄嘿嘿笑了兩聲,舉起酒杯。“雖不敢與大王比肩,能得大王理解,曄感激不盡。”兩人喝盡杯中酒,劉曄主動提起酒壺,為孫權斟滿酒。“起來,陛下胸襟真是聖人難及,對大王兄弟的愛護遠超漢文帝、光武帝。大王有這樣的皇兄,當珍惜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。”孫權哈哈一笑。“隻可惜我能力有限,不能如三弟、妹一般為左右手,隻能處理一些案牘雜事。慚愧,慚愧。仆射智計過人,以後還請多多指教。”

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