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繇看了一圈,見每樣食材都有標價,也有上千的昂貴食材,但大半多在百錢以下,便夷甚至隻有十餘錢。若是三五好友用餐,點上一兩樣好菜,再點上三五樣普通的茶,人均百錢的費用還是足夠的。

    最讓鍾繇驚訝的是酒水的豐富,不僅有主打的葡萄酒,還有各地酒水、飲料,其中不乏用糧食釀造而成的本地名酒。鍾繇暗想,軍師處喊著要精打細算,不能浪費糧食,建業的酒肆卻有這麽多酒供應,不知是不是登基大典將至,要維護建業城的穩定,體現以與民同樂的盛世氣象。

    鍾繇沒有多什麽,以閑聊的口吻問起酒肆的主人、食材的來源,以及女子的家鄉。女子倒也不怯場,落落大方地回答鍾繇的問題。這家酒肆是中山商人蘇雙所有,她姓鮮於,單名一個華字,是古中山國的後裔,是蘇雙的家奴,受蘇雙委任,負責這個酒肆的經營,酒肆裏的食材來自東海,由甄家的海船捕撈,正常情況下兩送一趟貨,以保證新鮮。

    鍾繇倒是知道甄家出海捕魚的事,軍中所用口糧就有不少是海魚所製,卻不知道甄家還供應酒肆食材。兩送一趟貨,這個頻率更快的,他粗粗估計了一下,一船的利潤大概在百金左右,一個月就有一千五百金,一年有近兩萬金的利潤,實在太驚人了。

    怪不得這酒肆裏的婢女、酒傭都穿得這麽整齊。

    鍾繇回座,向荀彧求證虛實。荀彧聽了,一點也不驚訝,指指陳逸。“出海捕魚的事,你問問陳公吧,他很清楚有利幾何。”

    鍾繇很意外,難道陳家也做這生意了。陳家與許家差不多,都是官宦世家,怎麽會自降身份,賺這種錢?麵對鍾繇的疑惑,陳逸卻很從容,撫著胡須笑了。“文若,莫要尋我開心,我陳家那點生意哪能和甄家相提並論。在出海捕魚這一行,甄家是首屈一指,無人可及。”

    鍾繇聽了,更加好奇,追問其中詳情。陳逸便為他解了一番。陳家做這生意的時間也不長,也就是上個月的事,起來,還是甄家鬆了口,才給他們機會。在此之前,出海捕魚幾乎是被甄家獨占的,利潤的確豐厚得讓人眼紅,很多人都想從中分一杯羹,卻無法進入。

    甄家之所以鬆口,倒不是因為甄家大度,而是因為甄家的生意規模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位置,他們需要交納高額商稅,比例高達五成。甄家算來算去,覺得自己不可能獨吞這門生意,再擴大規模也是白忙,白白引人仇視,這才鬆了口,同意其他人進入這個行業。

    當然,這一行的利潤也沒有鍾繇算的這麽多。一船的利潤在百金上下,但這隻是毛利,還要除去風險——海上捕魚的風險很大,一旦遇到颶風,幾乎就是船毀人亡,所以要從利潤裏取一成作為保險,萬一出事,可以得到賠償。除此之外,海鮮講究時間,如果不能及時送到,在路上耽擱了,海鮮臭了,這一趟就白忙了。綜合算下來,一船的利潤大概有五十金左右,甄家具體的利潤不清楚,一年五千金肯定是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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