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殺人啦,殺人啦,並州人殺河內人啦。”那婦人尖聲叫著,卻不後退,令狐仇覺得奇怪,卻沒來得及多想,揮刀就砍。那婦人手臂猛揮,一掌擊在令狐仇的手臂上,順勢一掌臂在令狐仇的脖頸處。令狐仇猝不及防,根本沒來得及反應,眼前一黑,便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令狐仇的親衛見狀,嚇了一跳,紛紛舉刀衝了上去,卻被憤怒的民夫們攔住,轉眼間就不見了令狐仇。民夫們包圍了親衛,又像潮水般衝向他們的哨所,守衛三姑泉的士卒大驚失色,一邊抵抗,一邊向井關報警。

    一時間,報警聲大作,幾乎所有的哨所都被驚醒了,詢問的鼓聲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令狐邵收到消息,匆匆趕上城樓,看著火光搖曳,人聲鼎沸的三姑泉方向,再看看人影晃動的羊腸阪,眉頭蹙成了疙瘩。夜色正深,他看不清下麵的情形,隻知道三姑泉出了事,究竟什麽事,卻無法斷定。他也知道令狐仇管束部下不嚴,多次激起民夫反抗,這一次是不是如此,他卻沒什麽把握。

    他想到了玨山方向出現的情況。既然玨山方向出現了吳軍細作,羊腸阪有吳軍細作生事也是很正常的。令狐仇有五十人,對付幾個細作應該不成問題吧,就算無法擊退他們,守住哨所,亮後再做決定也是來得及的。夜晚出關,情況不明,萬一被混在民夫裏的細作刺殺,井關就危險了。

    令狐邵命人擊鼓,要求令狐邵固守哨所,不要輕舉妄動,等亮後再做決定。但三姑泉哨所的回應讓令狐邵大吃一驚:令狐邵被民夫抓住了,哨所被憤怒的民夫包圍,隨時可能失守,更多的民夫正在聚集,如果不及時處理,很可能釀成民變。

    令狐邵不敢怠慢,一邊傳令各哨所守住羊腸阪,阻止更多的民夫聚集,一邊帶著一百人出了關,趕去三姑泉平息事端,救出令狐仇。他出了關,由全副武裝的親衛開路,推開擋住的民夫,甚至不惜舉刀殺人,一路向三姑泉挺進,剛走出十幾步,路邊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令狐邵!”

    令狐邵吃了一驚。不管是關中的士卒還是關外的民夫,沒有人敢直呼其名。這人不僅直呼他的名字,聲音也不太對,顯得尖利,位置也有些高,不像是人群中,倒像是在頭頂上。

    令狐邵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,隻見十步外,正對著殘月方向的一棵樹上,一個黑影持弓而立。令狐邵心頭一驚,大叫一聲:“有刺客——”

    話音未落,三枝羽箭破風而至,一枝射偏,擦著令狐邵的耳朵飛過,一枝正中令狐邵麵門,一枝射中了令狐邵的肩膀。令狐邵慘叫一聲,仰麵摔倒,他的親衛大亂,有的上前扶令狐邵,有的去抓刺客,不妨身邊原本緊貼石壁而立的民夫突然發作,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武器,撲了過來,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,轉眼間就損失了十幾個人,山路也被截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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