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攜手上山。湯山有地熱,溫度比其他地方高不少,路邊不時能看到春秋才能看到的花草,綠樹成蔭,賞心悅目。袁夫人心情大好,與袁權有有笑。

    “山上還有空院子嗎?”以楊彪的身份,原本也是有資格來湯山住的,隻是楊彪自己不願意,袁夫人隻好陪著他留在大雷山。

    “當然有,就算沒有,姑母來了,也要騰一個出來。”袁權含笑問道:“隻是不知姑母有沒有其他的客人,需要多大的院子。”

    話間,正走到僻靜之外,四周花樹環繞,香氣繚繞,袁夫人停住腳步,深吸一口氣,陶醉地閉上眼睛。袁權不動聲色的揮了揮手,侍女們便在遠處停住,默默無聲。過了片刻,袁夫人睜開了眼睛,抬起手,拈著一根柔軟的花枝,拉到鼻端輕嗅,聲音也像花香一樣溫暖輕柔。

    “阿權,你在這兒過得自在,也不能忘了其他的族人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姑母的是誰?”

    袁夫人轉身看著袁權。“新年大饗,賓客中可有顯思?”

    “顯思新降,大王怕他尷尬,所以沒請。”

    “尷尬不尷尬,不在於是不是新降,如果混跡群臣之中,與三五武卒吏同席,自然是尷尬的,如果獨座席首,自然不尷尬了。”

    袁權笑笑。“座次以功爵,顯思身為鄴侯,食邑千戶,縱使不能高居席首,也不至於與武夫吏同席。就算他想坐席首,也並非不可能,隻不過要有些理由。”

    “獻禮器這個理由夠不夠?”

    “什麽禮器?”

    袁夫壬了袁權一眼。“吳王登基稱帝時用得上的禮器。”

    袁權眨眨眼睛,嫣然一笑。“姑母,你這可有點偏心了。真要起來,那些禮器原本就應該有我家一半,剩下的那一半也該是戰利品,顯思早就該主動獻上來了,私藏著本就不對。現在才拿出來,還想提條件,坐席首,是不是有些過分?”

    袁夫人瞋道:“那我這張老臉呢?我這大老遠的跑來,你總得給我三分薄麵吧。”

    袁權掩嘴而笑。“姑母親至,豈止是三分薄麵,簡直是莫大的榮幸。不過這事我也不敢擅自作主,就連王後也不能了算,要大王獨斷。這樣吧,姑母在這兒住兩,我找個機會問問。”

    袁夫人瞥了袁權一眼,神色有些不悅,眉梢輕揚,欲言又止。袁權看得清楚,又道:“姑母,我先給你個笑話吧。”

    “在你的眼裏,我還不如一個笑話?”

    “姑母歇怒,是我失言了。不過起來,這笑話的主人來頭著實不,就算是姑母遇見了,怕是也要避讓三分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麽?”袁夫人粉麵含煞,幾乎忍不住要發作了。

    “姑母知道傳國璽嗎?”

    袁夫人一聽,氣勢頓時弱了三分,不免訕訕,好奇心卻又大起,隻是礙著身份,不好催問,隻能等著袁權。袁權便將孫策關於傳國璽是不祥之物,不要也罷的軼事了一遍,完笑盈盈地看著袁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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